然道
“雍国之大,能解王上之忧者。唯策与归公二人矣!”
归世昌又是一口老血顶在喉头,要不还是叫老归吧……
公羊策起身,拾掇了下衣冠。
“归公且安心,对了,你幼子不是一心想从戎出战,建功立业吗?叫他随我此去雁门游玩一番,我保他官升三级,全须全尾的回来。”
凉国始终是大患,归世昌如何安心。于国安危来讲,他小儿的前程倒不是什么要紧之事。见公羊策这便要走,忙起身急急追问。
“那凉国……”
公羊策大笑着向府外行去。
“那凉国只等秋收之粮用兵。我去年命人于他们购买的粮种上做了手脚,那麦子是只看长,不结谷啊。哈哈哈哈哈哈!”——
归世昌闻此,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好一个龙冠毒士,好一个无耻妖人。”
北疆,敕勒川。
柔然王庭,右贤王帐。
年逾三十,身姿挺拔的柔然右贤王,禄英东。正于偏帐内为两名小可汗讲述着各州战事。
十五岁的木骨雄长得颇为魁梧高大。光凭力气,已能将不少军中将领掀翻在地。且他早年感气而成,更是一名炼气之士。
木骨雄皱眉道
“英东叔,你说的那些个五州人像狐狸一样狡诈,我不想学。我们柔然的好汉从不干阴暗之事。”
坐在一旁不满十岁的木骨图,忙拽了拽早已听得不耐烦的木骨雄。稚嫩的童声好听道
“阿哈(哥哥),阿布(父亲)说英东叔是柔然最富智慧的智者,命你我好好听教的。”
禄英东心中正在烦闷,闻此索性掀帐而去。
敕勒川的山上是四季不化的冰雪,那里终年朔风凛冽。可想而知,若是待到冬日,这里会更加难熬。
前日,探子送来了五州的消息。
一向暗弱的东燕竟忽而崛起,退夏国、败鲁国、夺齐郡,更得了无数钱粮兵马。盖因东燕突然出了一个了不得的智者,东方玄。
随后,这名智者便被挂在了天下暗花红榜之上,悬红之高,已然位居前十之列。
禄英东每每试问自己,若与东方玄易位而处,自己能否做到如此地步?而答案却总是令这位柔然最富智慧的右贤王烦闷不已。
禄英东回首望了望偏帐,仰天而叹
“五州人杰地灵,能人辈出。一个公羊策已是如此了得。我们柔然,何年何月,才能走出这片苦寒之地啊!”
南州,南越。
越人部族之地,十万大山之中。
崖巅峭壁上一处宽大的洞。木屋楼宇层叠如阵,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正是第五家的摩天空斋。
青花罗裙,未至二八年华的第五风柔,俏丽的鹅蛋脸上满是娇嗔之色。撅着樱桃小嘴,拽着身旁驼背老妪的臂膀,轻轻摇晃道
“祖母啊,到底何时才出手打那个瞎子啊?他夏仲渊根本不是我第五家的对手。连番诈败,南越大王和几个洞主的脸可臭了,他们皆小瞧我第五家没有手段!”
白发苍苍,满脸褶皱。一身越族老妪服饰的第五鹤闭目哼笑道
“哼哼,他们不过是我第五家掌中之刀。那夏仲渊既有夺天下之心。且让他折腾去,须知……”
第五风柔在一旁老气横秋的搞怪接道
“后之发,先之至,此用兵之要术也。”
第五风柔接着撅嘴道
“到底什么时候才出山嘛!”
第五鹤抬眼调笑道
“哦哦哦,我的乖孙女快该婚嫁咯,族内和第五家的男子你都看不上眼。
跟姥姥讲讲,你是看上了独得儒家美姿然的澜台公子?还是三朝天武第一人的白虎将?待姥姥出山给他二人绑来。”
第五风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