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也同时借了池西宴这条道,伐了姜倚玉这个“虢”。
借池西宴的手伤了姜倚玉,再借姜倚玉之手除了池西宴。
一箭双雕,焉能不妙?
虽说被赵无寐摆了一道,却也算因祸得福。此前她便有意无意暗示着池西宴那姜家小姐的本性,他想必是有些动摇的。而这事儿一出,池西宴心中便会更加认定了此事。
再者,她也不算冤了姜倚玉。
秦锦华坐在草堆上,双手叠在一处,微低着头。
若说赵、姜二人是为了利用她引出同昌公主,也是说得通的。可若只为着这个,她又觉得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秦氏灭族,姜氏却一夕崛起,不怪秦锦华多想。
秦家这些年做的事不算多,但也绝不少。秦家做了多少事,秦锦华心知肚明。但这谋逆大罪,她断断不敢相信。
其父秦嗣远任家主以来一向小心谨慎,远离朝堂是非,便是唯恐了秦氏独大,招来祸事。
奈何纵然处处小心着,秦氏一族还是没能逃得了满门抄斩、九族株连的下场。
秦锦华这些日子来不曾掉过半滴泪,更不曾提及秦氏。旁人也只以为她无心无情,殊不知她是不敢,亦不能。在西北军营中,她尚且不能保全自身,哪里有多余的功夫悲伤。
“吱吱。”忽地,一个不合此刻寂静的声音打破了这足以吞噬人光明的沉寂,却也带来了人心底无尽的恐惧。
秦锦华立时起身,连着往后退了几步,当即往两角望去。光线暗得很,不甚清晰,但墙面上不像是有孔洞的模样。
“吱吱吱。”又连着几声,似乎更加放肆了。
秦锦华退到栅栏旁,手抓着铁杆子双脚都站到杆子上去了。
她用着力气往上蹭了蹭,一面儿又紧盯着地上。黑暗中,隐约看见一个颜色更深的东西蹿了过去。
“滚开!”她隐约觉着脚上爬上了什么东西,噌地跳了起来,又扯着嗓子惊呼了声。她站在原地不断蹦跳着,每次落地时再狠狠踩在地上,只愿着将那耗子踩死才好。
她口中尖叫声不断,两腿反复交替重重地踏在地上,浑身颤抖着,连嘴也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