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陆灵枫还是不忘警告“要是待会儿没在那儿找到人,我可就要治你的欺瞒之罪了。”
“绝对不会有错。”谢沉云信誓旦旦的保证。
陆灵枫看到他的样子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好。”
临出门前,陆灵枫故意换了一身寝衣,又装模作样在外头套了件薄薄的披风,一个人披头散发朝御花园走去。
“你……你做什么这副打扮?”谢沉云被她吩咐悄悄跟在后面,对她如此装扮十分不解。
“你懂什么。”陆灵枫离他十来步的距离,小声道“要装偶遇知道吗?”
“你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装偶遇。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去?”
陆灵枫在心中感叹,这谢沉云的榆木脑袋的确没有他家小侯爷好使。要是花仲眠在这儿,也不用她把话说的这么清楚。
谢沉云不仅不开窍,还是个喜欢究其根本的。要是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怕是他要一直不停问下去了。
为了防止谢沉云喋喋不休不停发问,陆灵枫干脆把原因明明白白说了出来“我都说了仲眠兄在和我父皇下棋。我要是贸贸然跑去找人,一定会挨骂。所以只好装成半夜睡不着散步啊。”
“你没和我父皇接触过,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低声嘟囔“本来我已经惹了他生气,要是再来一次,也不知道我那书要抄到什么时候。”
一问解决,一问又来。
谢沉云跟在她背后,一点都没体会到陆灵枫的用心良苦“那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是侯府家将,生下来就被教导要保家卫国,忠于皇帝。可是,他长这么大却连自己的立过誓言要保护的人是什么性格都不知道,岂不是有些可笑?今日夜天时地利人和,不问一问又岂不是可惜?
被问到这个问题,陆灵枫倒是停下脚步,认真想了想。
“也就是一个老头吧。有些严厉也有慈爱,但是又和你在路上随处可见的老头不同。如果把他放在人堆里,或许面貌和常人无异,可是气度非凡一眼可辨。”
“他也有手段——皇帝嘛,没手段反而不正常。但是……他也是一个父亲,会对孩子生气,也会心疼孩子。”
也许面对孩子羽翼渐丰还会生出一种英雄迟暮的无力感。
“总之一句话,他是高不可攀的皇帝,也是红尘里最平凡的一个父亲。然而先君臣后父子,把他当成皇帝来对待就总没错的。”
陆灵枫这道理说的头头是道,可是有几次是真正这样做的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进了御花园,一眼就能看到湖心亭里亮起的烛火。烛火幽幽,正有两人相对而坐凝思棋局。
陆灵枫“嘘”了一声,示意谢沉云不要再跟着。她父皇身边有个与流影不相上下的高手,如果跟的太近,谢沉云被发现是轻而易举的事。都走到这儿了,她可不想功亏一篑被皇帝发现她在撒谎。
谢沉云停下脚步,陆灵枫继续向前。
她佯装不知那湖心亭的人是皇帝,一个人“懵懵懂懂”向湖心亭走去。
方至湖边,陆灵枫瞧见皇帝身边的张公公,煞是“惊了一惊”“张公公?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她故意朝亭子瞥了一眼,惊疑问道“父皇在湖心亭?”
张公公先行一礼“回殿下,陛下正在与小侯爷对弈。”他又上下打量了一遍陆灵枫“您这是?”
陆灵枫这才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睡不着出来逛逛。”
她又看了眼亭子“想来父皇也不愿在此时见我,那我就先走了。只劳烦公公代我问好。”
以退为进,她料定方才的声音已经足够传到皇帝那儿,皇帝不可能真的对她视而不见。
果然,她将将转过身走了几步,就听到那边皇帝招呼了一声“让十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