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画舫,洪渊装模作样地给那美人儿安置好了古琴。
她们所在的是画舫的第一层,桌椅、软塌都是金丝楠木打制的,瓜果桃李算是平常,软塌旁边的矮几上还有一大盘葡萄,可是她来到这个时空头一次见。
一屋子绿肥红瘦,都是从各个教坊请来的,而且看这一个个的姿容,应该都是头牌花魁级别的。
这画舫的主人要么位高权重,要么就是富甲一方了。
洪渊扫了一眼这一层,又进了最底层的船舱里看了看,都没发现蒜泥儿。只得往画舫第二层去寻,刚要上楼梯,就被迎面而来的几个人堵住了。
一个富态的少年左右各拥着两个美人儿,少年衣着名贵的软缎,脸上红扑扑的,像是醉酒所致。握在美人儿腰间的手,也是肉呼呼的,像馅饼。
她一看这阵仗,应是船主无疑了。于是,背身就要往回走。
“喂……你是哪家送来的?见到公子也不行礼?”
富态少年后面跟着的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喊住了她。
“啧!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女人都是花做的,得怜惜!你这么粗声大气的,别吓着人家!”富态少年教育了那侍卫。
教训完,就丢开两个美人儿,上前来。
洪渊只得止了步,听着身后重重地脚步声靠近,只好转过身,微微一伏,算是行礼了。又故意装作撩拨碎发,抹了抹脸,把一路追踪蒙上的一脸尘土合着汗水抹匀了。
再抬头时,小脸上黑一道,灰一道,比野猫还脏。
她的脸脏的都能搓泥了,看他怎么下的了手!
富态少年远远看她身姿英挺,身段凹凸有致,不似平日里把玩的那些美人儿弱不禁风,顿时起了些兴致。
近前一看,要饭的都比这姑娘干净些,顿时有些扫兴。可是眼神又不由自主的被那胸前的隆起、不盈一握的细腰所吸引。
“美人儿芳名是?会些什么呀?”
洪渊已经感受到他那上下梭巡的目光,眉梢一挑,“回公子!小女叫泥儿,会……”她垂着眼略一思索,瞥见自己的手,便笑道“小女擅长按摩!”
公子噗嗤一笑,拍手道“会按摩好!在船上窝了这几日,是得好好按按了!”
说完回头招呼那侍卫,“快带泥儿姑娘去梳洗梳洗,完了之后送到一楼花厅!”
洪渊翻了个白眼,这公子还真是不挑呢!
两个美人儿又簇拥了上来,水蛇腰恨不得盘到那公子身上。
“赵公子……奴家想听小曲儿了,咱们快走吧!”
赵公子哈哈一笑,一边搂搂抱抱,一边不忘对洪渊说“泥儿,可别让我等急了哦!”
呵呵呵……等我给你打通任督二脉!
所谓的梳洗,正中下怀,是去还没来得及去查看的画舫二楼。
一进门,窗棂洞开,河风阵阵,都吹不散其中的脂粉味和酒气。闻着味儿,就能足够诠释什么是“声色犬马”了。
两个妇人忙活着掺洗澡水,准备干净衣裳、钗饰,很是娴熟,这种伺候人洗澡的事儿一准没少干。
洪渊也没客气,趁着这空当把二楼里外,连床底下都翻了个遍,顺道还洗了澡,换了身衣裳。
正准备出门,眼角余光穿过半开的窗子,发现画舫后面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一条大些的航船,航船上同样插着“赵”字旗子。
看样子这也是赵公子的船,蒜泥儿会不会在那条船上?
正想着,她听了听门外动静。确信没人监视,就拔了一根头发丝儿放在门闩上。便从窗子跃出,几个蜻蜓点水的跳跃,便上了那条船。
这条船上船员很少,她东搜西找也没找见蒜泥儿或者蹄筋之类的线索。倒是发现了几处被白蚁蛀过,眼看就要被水泡烂的地方。
在船舱里,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