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赞王只觉默然。
不仅仅是两者的社会层次有差异,双方在文化传承上的自信也开始有了截然的不同。
相较于他的严防死守,不断发展吐蕃自己的文明,大唐如今是腿粗臂壮,压根不在乎几只蚊子来吸血。
“王使者觉得如今的吐蕃应该如何做?”松赞王低声问道。
“您是赞普,问我这种事做什么”李鸿儒笑道:“您就不怕我把您带到沟里去!”
“大唐吐蕃一家亲,亲人没可能坑害亲人,您尽管说,我乐意听”松赞王言辞凿凿道。
“在我们大唐,有一句话叫‘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李鸿儒提了一句,随即也不再多说。
这让驱马跟随的李淳风略诧异的看了李鸿儒一眼。
他与文公主交谈,但也有分心倾听李鸿儒和松赞王的话语。
看着松赞王一脸的思索模样,李淳风不由眨了眨眼,只觉李鸿儒这家伙相术本事不高,话术倒是一套一套的。
但凡话说的少,又不说通透,到时怎么圆都能圆回来。
婆罗门和佛教可以是两头猛虎,婆罗门和吐蕃也能称之两虎,甚至于吐蕃和佛教也是如此。
但凡这两者相争出现败者,那就是一伤。
即便松赞王成了输家,到时也难责斥到李鸿儒曾经的教唆。
他低低的‘呸’了一声,随即才看向眼前巨大的宫殿。
远观时尚还不觉得,待得愈加靠近,李淳风已经能感受到这种依山而建宫殿的雄伟。
他注目看过,见得宫殿砌墙的厚度足足有数米,亦是忍不住惊叹。
依这种宫殿的厚度,别说强兵难于攻克,便是佛陀齐齐出手都难于摧毁。
“请!”
入了皇宫,松赞王亦是有着极为客气的邀请,给足了大唐使团的面子。
作为大唐朝皇室的女婿,他虽然没有前去长安,但不乏应有的礼仪。
若李鸿儒是孤身前来,那自然是有多远闪多远,只能求见他。
但李鸿儒持着唐皇的圣旨,代表的就是大唐朝。
他应邀的礼貌,李鸿儒承受得坦然。
远远处的寺庙中,求那跋陀的脸上闪过疑惑之色。
“他和松赞王交谈得太密切了,甚至于没有任何避讳,莫非吐蕃还真有阴阳赞普之事?”求那跋陀皱眉道。
“管他什么阴阳赞普!”
求那跋陀的身边,一个佛陀有着轻轻摇头。
“凡不符合主神所想造成麻烦者,当灭!”
他面容清秀,但话语却显凌厉,这同样让求那跋陀皱眉。
“摩珂迦罗,这是大梵天主非常不容易才取得的停留之处,你不许用湿婆主神的那一套来乱指挥”求那跋陀道。
“求那跋陀,你与大梵天一样,都是过于谨慎了,只是一个小小的松赞王,但凡我们……”
摩珂迦罗举起右手,往自己脖子上一切,顿时将自己脖子切断。
他捧着自己的脑袋,将脑袋扭转朝向求那跋陀。
“但凡捧一个新王上位,霸占西昆仑,我们在吐蕃同样能发展得很好”摩珂迦罗建议道。
“没脑子的东西!”
求那跋陀骂了一句。
他修行‘他心通’,很清楚摩珂迦罗话语句句出自真心实意。
但湿婆底下诸神性情急、暴躁、行事少有脑子可言。
与谋而后动的大梵天主相比,这群人只适合冲锋打仗,作为婆罗门护法僧而存在。
这些人准备放弃天竺的广大区域,看上了吐蕃这处穷乡僻壤,想着苟且过日子。
但这并非一片安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