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儿掀开锅盖,将鸭蛋放在笼屉上,然后盖上锅盖,蹲在灶台下面开始烧火。王平儿一边烧火,一边对张氏说道
娘,凤儿确实是病了,不是装着
你不用替她说好话,凤儿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她吗,她就是跟你爹一样,为了有口好吃的好喝的,就不管别人死活,只知道自己享受。
王平儿还想要说什么,张氏便摆手,道
好好的烧火吧,我惦记着家中,没有吃饭就抱着金柱回来了,我不觉得饿,金柱还小,早就吵着饿了
王平儿听了,只好不再说话,低头烧火。
张氏拿过一个马扎放在屁股下坐着,怀中搂住王金柱,手中剥着瓜子,将剥好的瓜子先喂着王金宝,剩下的放在自己的嘴中吃着。
烧柴产生的烟火,连绵不绝的从烟囱中冒了出来,很有一股人间烟火气。
王二栓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到了堂屋,见张氏和王金柱坐在堂屋中,脸上露出笑容,道
孩子她娘,回来了啊
张氏看了他一眼,理也不理,接着低头剥瓜子,往自己和王金柱的嘴里塞着。
王二栓也不生气,便径直来到内屋,见王凤儿坐在炕上,脸色有些发白,王二栓便问道
还没好吗?
好多了爹
王凤儿呆呆的回道。
王平儿在堂屋听了,也说道爹,凤儿不热了,比昨夜好多了。
王二栓一听这个话,脸上露出闪亮的光芒,笑着说道看吧,还是我说的法子好吧,要不是我,凤儿能好的这么快,不能够
王二栓夸耀了自己一番,见王凤儿没有什么反应,便转身来到堂屋,自顾自的说道
昨夜凤儿的脸烧的通红,浑身的滚烫,要不是我想个法子,用冷水浸了巾子给凤儿擦身子,凤儿能好的这么快,不能够。
张氏瞥了王二栓一眼,道
你说的可真的够悬的,哪里就烧成那样的了,我看都是那个丫头自己搞的鬼。
王凤儿自然是没有王二栓说的烧的那般厉害,不过是王二栓用来夸耀自己的故意夸大了的说辞。见张氏这般说,也就嘿嘿的说道
确实是发烧了,掉水了,我抓了药,你给要去了,凤儿没有药吃,就发烧了。
张氏听了,将嘴里的瓜子壳一吐,说道
什么掉水里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还说呢,你怎么平白无故的抓了药,原来是给那个死丫头抓的,自己疯玩掉水里了,倒是要我花银钱给她抓药,真是个赔钱货。
王二栋怕张氏知道是他将凤儿带出去掉水的责怪他,便嘿嘿的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娘,爹都说了,凤儿是因为掉水中才发烧的,那就不要罚凤儿一日不吃饭了。
王平儿听了王二栋和张氏的话,说道
张氏听了,道
行行,就让那个丫头吃吧。谁让我生了这么个赔钱货,每日就知道吃好的喝好的,其他的什么也不管不顾的,自私自利,没有出息
张氏一边说一边斜着眼睛看王二栋,那眼神是在说,你也是这个德行。
王二栋呵呵两声,没有说话。
王凤儿在里屋听着,并没有因为张氏允许她吃饭而感到开心,而对张氏对她的评价图吃喝爱享受,让王凤儿感到羞耻,在她的认知中,一个人尤其一个女人,贤惠能干才是对一个女人的好的赞誉,而图吃喝爱享受这样的字眼用在她的身上,王凤儿觉得身上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怎么抖也抖不掉。
王凤儿的自尊心升起,她不能允许张氏这么的看她,王凤儿强撑着身子下了地,来到堂屋,她靠着门墙,对张氏说道
娘,我并不是装病,也没有不干活只图吃喝。
我是你娘,我怎么说你,你就受着,还有你说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