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引发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他们可以想象的出来,一个嬉笑的魔鬼将自己绑在柱子上慢慢扒皮拆骨
他们脸色煞白,不知道是谁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挤出几滴眼泪,又想象自己最难过的声音,面部逐渐扭曲,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哭声像是会传染,两人所过之处尽都哭天喊地。
“感觉好一些了吗?”
“嗯”
雷格收回力量,天空逐渐恢复光彩,而那积云似乎也松了口气,缓缓向周边扩散。
只是下一刻,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潮水般向它袭来。
雷格舔了舔嘴唇,目光锁定了那片积云,甜甜一笑“找,到,你,啦!“
他一步跨出,出膛的子弹一般径直朝那个方向飞射而去,甚至都没有告诉伙伴们自己要干什么
只是,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即便见了雷格都躲,也对雷格的前进造成不小的阻碍。
另一边。
这里是樱花飘落最多的地方,在地面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
可即使是这样,也无法掩盖脚下茂盛无比的草地。
为什么冰天雪地里会有草地呢?
两个小家伙完全没有心情考虑这件事情。
“黑童子,别哭了,脸上的咒文已经重新画了八次了。”
那声音没有一丝一毫责备的意思,似乎是充满了疲惫,还有浓浓地担忧和惋惜。
说话的是一位面容枯槁的年轻人,估摸着20岁左右,可是体态却如同一位迈入暮年的老人一般,残破不堪
如果有旁人看到,一定会将他和黑童子误认为父子。
可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他只是负责冰神献祭的祭祀罢了。
不论是身材还是妆容都像是一个放大版的黑童子。
他的眼睛里没有生气,像是经历了最可怕的折磨。
这双眼睛不论看谁都是饱含永远宣泄不完的憎恨,也只有看到黑白童子的时候,才会有一丝的温柔。
即使是宽大的黑袍,也无法掩盖他浑身吓人的伤疤。
他曾无数次自刎,却被残忍而冰冷的力量治好,似乎冥冥中有无数丝线操纵着他,完成自己的使命。
似乎就连死亡的权力,在完成使命之前都被剥夺了。
看着哭泣的黑童子,他就像是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
“白童子啊,没有你的世界,就是地狱”他浑浊的双眼望向天空,两行清泪无声的留下。
“而我,又要亲手酿成下一次的悲剧了”
他恨不得黑童子多哭几次,只有这样,两个小家伙才能多呆一会。
他深深地明白,自己没有多久就可以解脱了,完成使命以后,他就能如愿自刎。
可是接替自己的黑童子即将面临的,只是折磨的开始
小小一只的白童子已经乖巧地坐在了祭坛上,旁边放着一个木盒子。
大家告诉他这是能够减轻痛苦的药,好叫他被冰神吞噬的时候可以不那么难受。
可是祭祀却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减轻痛苦的药,而是叫人动弹不得的药,好叫白童子被吞噬的时候无法反悔。
至于清醒状态下被吞噬灵魂有多痛苦,镇民们可不会管
祭祀双目无神地望着他们,久久不忍心宣布仪式的开始。
可是这一刻,似乎是什么强大无比的存在降临,他那浑浊的瞳孔骤然化为可怖的深蓝色。
只是,那蓝色眼瞳不时望向一个方向,似乎充满焦急和恐惧。
像是无比迫切地想要将仪式完成。
祭司整个人像是一个被丝线牵动的木偶一样,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他粗暴地抓起黑童子,在他脸上三两下补好了脸上的咒文,然后扔在祭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