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诓骗的,大可不必掺和。”
断楼一怔,待要辩解几句,却被完颜翎拉住了。她听莫寻梅提到什么大金公主、大金将军,便可猜到这事跟议和有关,便问道“梅姐姐,可是我大金的议和使团提出了什么过分的条件吗?你们大可告诉我。我俩虽不能干涉议和,但稍微威胁一下我们那小侄子,还是有些把握的。”
羊裘怒道“金国议和的使团已经走了!你们留在这里,不就是想亲眼看着岳元帅死,好回去给你们的狗皇帝交差吗?”
断楼和完颜翎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仍是呆住了,吃力道“走……走了?什么时候?看岳元帅死?又是什么意思?”
莫寻梅冷笑道“好啊,事到如今,你们还在骗人。果然是使阴谋诡计惯了,朋友也好道义也罢,都不过是图谋利益的工具,跟你父亲一个样!”
断楼全身一颤,脸色变得苍白,慢慢地低下头去。完颜翎拉住他的手,高声道“梅姐姐说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母必有其女。图鲁像他父亲,梅姐姐自然也像你的母亲,到底也注定孤苦一生,就算刮花了脸也没人要的!”莫寻梅大怒,喝道“你说什么?”立刻拔刀出鞘,锃亮耀眼,瞬间已经劈到了完颜翎的顶门。
可是,完颜翎眼疾手快更胜,立刻侧头避过,一招“巧雀拿鹰”托住了莫寻梅的手腕。这是冷画山传给断楼的擒拿手法,断楼又教给了她的。看着双目睁红的莫寻梅,完颜翎咬牙道“怎么样,被人连父母一起骂的感觉不好受吧?梅姐姐,我们一直敬你是个明事理的人,就算我们真做了什么错事,你也不该说这样的话。”
莫寻梅默然失语,缓缓将刀抬起,低声道“失言,勿怪。”
断楼勉强点点头,努力平复心绪道“莫统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寻梅疑惑道“你们真的不知道?大金的使团早就离开半个月了。还有那封你给皇上的密信,上面写明了要除掉岳飞才能议和,你们怎么会不知道?”
完颜翎愕道,“不可能,那封密信是图鲁亲手写的,便最后一句也是我们看着四哥写下的,明明写的就是要杀秦桧,怎么成了岳飞了?”断楼也道“是啊,那封信我一直带在身上,在交给你们皇上之前,连蜡封都没拆过,怎么会变了呢?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羊裘和莫寻梅相对望望,觉得断楼和完颜翎言语诚挚,不像是在说假话。羊裘将刚才那名中年乞丐拉过来,叹道“是我们误会了。断楼少侠,这就是我之前同你提到的,丐帮八袋长老钱不散。岳元帅将要遇害的消息,便是他告诉我们的。”
断楼大感惊奇,但见此人满面伤疤,目光中颇有硬气,却只是“啊吧”“啊吧”地叫着,并不能说话。羊裘道“他口舌中经脉已断,不能说话,还是先找一个懂手语的兄弟来吧。”断楼摇摇头道“不必。”缓缓走上前,将手掌伸出。
钱不散犹豫了一下,并未躲避。断楼道“钱长老,我向你丹田内注入真气,你记住这番运作的法门,以后勤加练习,便可用腹语说话了。”说着,左掌在钱不散丹田轻轻一推。钱不散顿觉胸中炽热,咿咿呀呀,竟真的从胸中发出了声音。
原来,钱不散当年被周若谷打断全身经脉,扔下悬崖后,竟而未死,在山谷中捉蛇虫鼠蚁残生。后来岳飞的妻子李夫人带着孩子出去玩,将他捡了回来。
钱不散被血鹰帮捉去时,还未到岳家军中,是以岳飞也不认识他。钱不散口不能言,又不会写字,便一直无法表露自己的身份。李孝娥看他可怜,便打发家仆将他送回庐山家中,钱不散便一直在那里休养。
几年后,钱不散逐渐恢复,经脉也接续好了,可依旧不能说话。庐山虽无金兵侵扰,可却有不少倭寇流匪。钱不散武功在身,贯彻丐帮侠义之道,扶危济困,铲凶除恶,在当地颇有些名声。只是长此以往,自然也招来了些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