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以和议请,而秦桧方以阴险反复,且杀吾妻。必杀桧,始可和。”
断楼看了,觉得虽然有些无礼,但也颇为解气,便道“那就听四哥的吧。”兀术点点头,从桌上找出一个信封,将密信折一折放进去,滴蜡汁封了,交给断楼道“我这里太乱,这信暂时就由兄弟你放着吧。”断楼笑道“小事一桩。”便将信收入怀中。
兀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问道“哎哟,光说这破事了。我都忘了问,你俩来是有什么事吗?”断楼笑道“也没什么大事。我和翎儿想带可兰娘去小兴安岭散散心。我们俩一穷二白,想问四哥讨一驾好点的马车,免得可兰娘路上颠簸。”
兀术犹豫了一下,笑道“这点小事,还值得你们亲自跑一趟。行,我反正也不坐马车,那副皇上赐的车驾,你们尽管拿去就是。”断楼摆手道“别别别,那马车又是贴金又是镶玉的。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还是捡一副普通车驾吧。”兀术道“你们随意。”
完颜翎察言观色,见兀术似欲言又止,眼珠一转,已经猜到他的心思,问道“四哥,你想让我们陪使团走一趟,对不对?”
断楼和兀术都是一愣。兀术挠头轻笑两声,道“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不过你们既然要出去玩,那就……”完颜翎道“四哥,跟我们还客气什么。游山玩水,哪有家国大事重要,我们去就是了。”
说罢,完颜翎转头看看断楼,问道“图鲁,你也要一起去的,对不对?”断楼一噎,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点点头道“是啊四哥,你就放心吧。”兀术激动地抱住他们,说道“好妹子,好兄弟。四哥保证,这次回来,四哥再也不让你们出去了。你们就好好地过日子,给四哥生一个小外甥。”断楼鼻子一酸,也不忍再说些别的了。
两人出了门。断楼有些闷闷不乐,完颜翎挽着他的手道“图鲁,对不起啊,是我自作主张了。”断楼摇摇头,微笑道“只要你喜欢,去哪里都好。对了,你不是爱吃那西湖边的醋鱼吗?听说冬月的鲫鱼最肥美,这次可以多吃几次。”
完颜翎驻足,正色道“图鲁,咱们是夫妻,你有什么念头,都该告诉我才对。”
断楼沉吟半晌,叹道“翎儿,上次带军出征,可以说是全四哥一个信义之名,去也就去了。可这次,四哥并没有想让我们南下的意思,出使之事也不是非我们不可,朝中自有能干得力的使臣,你又何必自己提出来?”
完颜翎道“我问你,四哥为什么把密信交给咱们保管?他就是再不善收拾,这么重要的东西也总不会丢吧?”断楼道“那他为什么……”完颜翎拍了一下断楼的肩膀,嗔道“笨图鲁,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次议和,不管皇上怎么说,我那侄子迪古乃能善罢甘休吗?他可巴不得打仗呢,指不定便会下什么绊子。再有,那秦桧手眼通天,若是让他知道了,岂不也是一件麻烦事?咱们啊,就是去保着这封信的。”
断楼沉吟不语。完颜翎柔声道“图鲁,你是当真不想再涉足朝政了吗?”
断楼叹道“这么多年,虽然多是漂泊江湖,可追本溯源,却都是由朝堂之事而起,我也当真是累了,不想再折腾了。临安是虎狼之穴,人心险恶更胜江湖百倍,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去冒这个险呢?我……我不想让你再受伤,也不想再和你分开了。”
完颜翎默然,过了一会儿,轻轻念道“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这是春秋时屈原的《离骚》,还是小时候断楼教给她的。断楼听了先是一愣,继而笑道“你要我学大夫投江自尽吗?只可惜汨罗江太远,且投乌苏里江试试如何?”
完颜翎又羞又气,道“切,你爱投哪投哪。便是被那江中的龙女绑走,我也不管!”断楼搂住完颜翎,嘻嘻笑道“你舍得呢?”完颜翎恼道“舍得!”还没说完,断楼便在她的颊上吻了一下,动情道“你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