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高舞听见凝烟的问话,淡淡一笑道“给你喝安胎药啊,还能做什么,你怕我在药里下毒吗?”说着,自己先端起茶碗,在嘴边喝了一口,自言自语道“还有点烫。”便取过一个玉勺,轻轻地搅弄着。
高舞搅着搅着,扭头见凝烟正盯着自己,笑道“看我做什么?”凝烟咬着牙道“半个月前你突然发脾气,说要替换侍女和卫士,就是为了招来归海派的人,将他们半路杀掉,然后安插进你残月堂的人吗?”
“有一些是,不过我残月堂只管易容换声,安插内线,不习惯打打杀杀,所以大部分的还是碎风堂的人。”高舞不愠不火,声音极轻,几乎要隐没在玉勺的拨弄声中。
凝烟见高舞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气愤道“不对,你应该早就把那些要被替换的侍女卫士杀掉了,送去归海派的,其实已经是你们的人了,是不是?”
“叮当”高舞手里的玉勺滑落了下来,“妹妹倒是聪明,这般隐秘的移花接木,却不是谁都能猜出来的。”说着左手金针一收,床前的银线立刻收了回来。
高舞端着安胎药走到床边,温和道“凝烟,其他人我都不管,但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真心把你当成好妹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的。”
“哗啦”一声,凝烟一挥手,将那碗安胎药打翻在地,摔得粉碎,几滴药液溅在了高舞的脸上“少在这里假惺惺的。小王爷对你那么好,你都狠得下心害他,还说什么把我当成好妹妹,真让我恶心!”
高舞并不动怒,取出手帕擦了擦脸,戏谑般笑道道“看错了我?傻妹妹,你也太高估了自己,你何时看明白过我?”说着,起身走到桌边,向砂锅中看了看道“就还剩一碗了,再不喝就凉了。”
凝烟哼一声道“没错,我确实看不明白你,但我看得懂小王爷。他对你情深义重,你既然是他的妻子,就应该和他生死相守,可你却这样害他,真是……”
“他的妻子不是我,是大力高氏!”高舞突然大喊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高舞回过头来,腾然伸出两指,点住凝烟的穴道,硬将一碗药灌了下去,随后将茶碗摔得粉碎,在屋里走来走去。
凝烟此时反而什么都不怕了,索性一声不吭,就这样盯着高舞。高舞道“你又明白什么?我刚才说过的吧,我和他成婚,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
凝烟嗤之以鼻,显然并不相信。高舞仿佛受到了刺激,坐在凝烟的床前,带着愤恨幽幽道“当年他的父亲柴桂,想要借大理高氏的力量谋反作乱。为了显示诚意,我就嫁给了柴排福,远离家乡。不过这也没什么,无非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罢了。”
凝烟怎么会料想到这种事情,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你父亲……”
“我父亲?大理相国的弟弟可不好做,柴桂看准了他的心思,许诺事成之后,让他做岭南的藩王——没错,从一开始,我就是被他们用来爬上权位的工具!”说到这里,高舞笑了两声,笑声中带着畅快。
“可真是造化弄人,那柴桂本来想夺得武举第一名,掌握兵权后再乘机谋反。可他实在太过狂妄自大,居然在武举场上,就被一个人给一枪刺死了。什么兵权,什么谋反,什么岭南藩王,全都成了笑话。”
高舞缓缓坐下,苦笑道“我那个父亲,因为担心事情败露,再也没有来看过我,现在或许已经死了吧。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变成了梁王妃,从那以后……”
“从那以后,难道他对你不好吗?”
凝烟轻轻一句,高舞愕然良久,随后脸上添了一丝凶狠“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多问。我现在给你解开穴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呆着!”
凝烟摇摇头,定定道“你最好还是看着我,不然只要你一走,我一定跑去归海派给他们报信。断楼、翎儿,尹姑娘还有少掌门,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