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也就不欲再问了。想来,应当是母亲当年行走江湖,曾用过的化名吧。
可兰斜坐的胡哲墓前,手掌摩挲着上面斑驳的字迹,眼泪止不住地流着,嘴里喃喃温言。断楼跪在一旁,也在说些什么。
凝烟并不知道断楼家的这番过去,便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思绪万千。
云华却是流不出一滴眼泪,她回过身,见那个年轻人正骑上马,似是要出门,连忙敢上前道“这位小哥,劳您的架,我们几个是过路人,找不到客店,不置可否在您家借宿一晚?价钱都好商量。”
那年轻人笑道“大嫂您客气了,这间屋子不是我的,是这村里给过路人歇脚的地方。我今天也只是来上个坟,您想住,自然就住了,不必问我。”
说罢,便轻轻一拱手,一挥马鞭,便远远离开了。
云华看着这人的背影,轻笑道“这小伙子,年纪不大,说话声音却是这般老成。”
当晚,众人便在此处安歇了,第二天一早,便又上路了。
自从大金攻占河朔地区之后,这关内关外便成了大后方,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倒比以前更加富庶繁华了起来。一路无事,直数天之后,到得一处驿站,却见一个高插雉鸡翎的将军,正带着一干人马官吏,在此等待。
“束速列,你怎么在这里?”断楼看清楚此人脸后,有些惊奇。
束速列对断楼行军礼,拱手道“末将新任会宁府猛安勃极烈,奉四殿下之命,特地在此迎候将军回上京。”
断楼点点头“原来如此。”回身对马车内喊道“娘,这位束速列将军是我在大定府所相识,接下来一路,就由他来护送我们。”
“大长公主殿下也在?”束速列闻言,立时下马,颔首半跪道“末将恭迎大长公主殿下。”身后的一干官吏也纷纷跪下。车里传出一声答应“有劳将军和诸位大人了。”
断楼笑道“不错啊,说话谈吐都比以前有礼多了。”
“将军客气了,”束速列起身,对断楼道,“四殿下特别让末将叮嘱将军,此次回京,都须要先上朝面见皇上,上一份奏章,之后再处理别的事情。”
“奏章?”断楼先是一愣,随即想起来自己之所以能在中原游荡一年,是带了一份“访查中原武林”的任务的。这半年来忧烦不顺之事颇多,他都把这事给忘了,这份奏报,还真是要好好下一番功夫了。
束速列特意把“别的事情”四字咬得很重,断楼心里一沉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束速列道“将军无需多言,有关此事,四殿下也需要一份奏报,回京之后自有定夺。”
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身后的随从。断楼立时会意,公主失踪乃是大事,现在完颜翎的行踪毫无头绪,自然不能当众讨论,便点点头,不再多言了。
有了束速列的护送,这一路也就顺畅多了、一行人又走了半月,便到了上京。
来到城门口,断楼不禁勒缰驻足,久久凝望着那块威严的牌匾。
上一次,自己和完颜翎从这城门走出来的时候,还是两个无忧无虑的少年男女。短短两年过去,却已物是人非。
束速列掐好了时间,回到上京的时候正是一大早的卯时,吴乞买召集百官议事。他知道断楼今日回来,早就令待诏官在城门口等候
凝烟本想跟着云华和可兰一起回家,却被断楼拉住了,要她跟着自己一起上朝。
“我又不是什么将军大臣,去做什么?”
“翎儿的事情,还需要姐姐来向皇上解释一下。”
凝烟一愣,想了许久,默默地点点头。
断楼请束速列先送云华和可兰回猎场家中,自己和凝烟随待诏官上朝。
这已经是吴乞买在位的第十个年头了,他仿照汉官制度,在朝政和地方都做出了一系列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