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投入了常胜麾下开始崭露头角,不过那时他还太年轻……他真正耀眼的主场是后来的抗辽之战。曾久岩将十人团体协同作战的战术发挥到了极致,等下半年你们开战术分析史的时候,会专门有一个单元讲到他的。”
“他和升明帝陈翊琮,还有当时的大文豪张敬贞的友谊非常让人动容。”陈道平凝视着画像上的武将,“在陈翊琮驾崩后不久,内廷再次政变,当时正好在平京的曾久岩夜闯东宫,救出了陈翊琮的长子陈思,连夜送去了蜀州。衡原君即位后,他的心腹韩冲将陈翊琮的四个还未成年的儿子全都赶去了沁园,终身拘禁——就像当年建熙帝对他和先太子那样。而曾久岩则因为谋反,同年秋天被斩于菜市。”
“张敬贞也被牵连入狱,衡原君有意要借张敬贞在文人中的影响力来洗刷自己篡位的嫌疑,但张敬贞不肯歌功颂德。在衡原君即位的第二年,因始终不肯誊录曾久岩的罪状,张敬贞死于狱中。诗稿尽数被毁,所幸他的妻子柳氏誊抄了一部分藏于墙中,才保留到今天。现在张敬贞存世的诗文还有三千余首,其中不少都是脍炙人口的名篇。”
“衡原君在元康初年的这番清洗,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污点,‘宣宗’这个庙号也暗含有功有过之意。不过这种政治上的倾轧,历朝历代都是难以避免的……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嗯。”
继续往前走,零看见前方的展柜里多了一些书卷。
“升明年间的蜀州就好玩多了。”陈道平在一个展柜前停了下来,“比如这几本《山川新录》,是当时的地理学家、旅行家和文学家牧一青所做。他本名李一如,是西南李元的曾孙。李元早年间走遍大周山河,留下一本《实录》,牧一青就在这基础上做增补,主要按日记的形式记录了他一生的所见所得,对当时的地理、水文、地质、植物……都做了非常详尽的记录。”
“《山川新录》里还有一段记录了当年赫斯塔人群居生活,里面还意外写到了升明中后期名震一时的大商人韦出云——他那时还年轻,甚至还没有开始经商,正和赫斯塔人一起体验生活。”
“韦出云在开通商路上很有自己的想法,建熙末年整个见安江以北的商路基本都破坏完了,但等到升明末年的时候,道路畅通,驿站遍地。南裕章北出云嘛。”陈道平笑着道,“不过现在大家最感兴趣的还是他和赫斯塔公主匕首与鞘的爱情故事。”
“匕首与鞘。”零喃喃重复,“是现在十四区大剧院正在演出的那部话剧吗?”
“是啊。”陈道平点头,“两人第一次相遇,韦出云就发现伏尔瓦的手里拿着自己曾经遗失的匕首,他又正巧一直带着那把刀鞘在身上……不过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一多半是文人墨客的杜撰了。”
“再说回牧一青,这个牧一青一生都没有成家,在外游山玩水,早先时候因为放浪形骸被家族除名,百年以后又因为名声太大,还是被李氏一脉请进了祠堂供奉。”
“而另一边钱桑就更了不得,早在天启年间,钱桑一带就出现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大教育家柏真。柏真本身是个很有见地的水利工程师,主导了钱桑书院一带的防洪防涝工程,那套分洪蓄水的装置到现在还在使用。也是他一手创办了‘钱桑书院’的前身‘济慈堂’,收养那些因为战争、饥荒而无人抚养的儿童,教授他们新知。”
“像后来的大司农柏农安,写出《伤寒新论》的柏世钧……都是他一手带出的学生,哦,说到《伤寒新论》,那就不得不提两个人。”
陈道平带着零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在两幅画像前停了下来。
画像上有一位老先生和一位老太太,画像前摆着一座被拦腰斩断的石碑,上面刻着古时的文字,只是历经千年,石碑上的字迹早已斑驳,根本看不清写着什么。
“这是西南非常有名的一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