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十四轻声道。
……
见安湖西畔,一苇细长的小船上摆着一张方桌,方桌的每一侧原本都够容下两人,但此刻只有曾久岩和柏奕两人对坐而已。
他万万没想到,就在前几天世子特意和他打招呼说这段时间不方便出门玩乐之后,李逢雨和张敬贞也如法炮制。
今日一早,曾久岩正要出门,就遇上这两家的小厮不约而同地登门,带了的消息也一摸一样——自家公子都“非常不巧,偶感风寒、不宜外出”了。
小船的船尾放着酒坛与果馔——那分量原是为四五个人准备的,现在看来明显备得多了。
尤其是今日上了船之后,柏奕才说他从不饮酒。
这实在让曾久岩有些郁闷,毕竟在他的理解中,酒这种东西,对饮是作乐,独酌就成喝闷酒了。
“这群鸽子!”曾久岩还是有些愤愤,他双手抱怀地坐在那里,“陈翊琮最近被家里管得严就罢了,李逢雨张敬贞也不来,小爷我银子都花了!”
柏奕笑道,“可能他们家里也管得严吧。”
“严个屁,”曾久岩皱起眉道,“他们就是怕碰上湖西畔的宜宁郡主。我上次都说了,咱们就在湖里饮酒谈天,又不上岸,这湖上这么开阔,就算宜宁今天也坐船出来,我们远远看到马上跑就好了啊。”
柏奕这才有些在意地看向曾久岩,“今天不上岸吗?”
曾久岩愣了一下,“……你想上岸?”
“这一代药田挺多的,本来还想顺道看看,”柏奕答道,“不行就算了。”
曾久岩沉吟了好一会儿。
“……其实你要真想去,我也就舍命陪君子了。”
看着眼前少年郑重其事的样子,柏奕有些诧异,“……呃,我之前是听人说过,这一片山林的道观里有两位郡主长居修行,你们说的‘宜宁’,是这两人中的一个吗?”
“对。”曾久岩点了点头,“她的事你可能不太清楚,但反正我们几个都吃过她的亏。她不是经常下山,一般都是年节的时候才进宫觐见。每年皇上都要让她在年节里给我们讲道经,一讲就是七天,每天从卯时一直讲到晚上酉时,期间还要斋戒……这个老女人真的太狠了。”
“等下,”柏奕皱起眉,“这个‘宜宁’郡主今年多大啊?”
“三十七啊。”曾久岩答道,“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