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印象。他的内里始终是一个温柔的人,因为他毕竟曾被他人温柔地照顾过,明白所谓“温柔”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即便手中的刀再锋利,也不会毫无察觉地滑落到深渊里去。
柏灵听着,笑着,却又分明看到,在锦衣卫这一众的杀人机器之中,韦十四依旧是异类——也许正是这种永远无法将自己真正融入于群体之中的孤独,让她在十四的身上嗅到了些许同道的意味。
回到承乾宫之时,柏灵怀着几分意犹未尽的心情与十四告别,而后独自推开了承乾宫的大门——门没有锁,应该是特意为她留着的。
一进门,柏灵便看见东偏殿的灯还亮着。往常这时候宝鸳要么是已经歇下了,要么是在承乾宫的主殿里值守。总归不会在东偏殿里醒着。
她有些奇怪地回屋,才进门,就看见郑淑坐在里头。
大概是因为守得困了,郑淑单手撑着侧额,正眯着眼睛不断点头。
“淑婆婆?”柏灵走近轻轻走在了郑淑的面前,郑淑猛然睁开了眼睛,柏灵才接着道,“您在等我?”
郑淑一时没有缓过来,只是轻轻地按着自己两侧的太阳穴,柏灵给她递了一杯茶,她伸手接过,平复了许久,才真正清醒过来。
她表情严肃地望着柏灵,“你今晚到哪里去了。”
“……诶,淑婆婆不知道吗?”柏灵有些奇怪,“我走之前和娘娘打过招呼的,讲完了今晚的课,我就出去练马了。”
“荒唐!”郑淑皱眉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总是一个人到处跑?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或者被别人抓着了什么把柄,怎么办?娘娘什么脾性,谁和她提要求她不答应?你下次若是再要出去,必须先到我这里来和我打声招呼才行!”
柏灵没有反驳,她看起来很是认真地想了想,才带着几分歉意说道,“淑婆婆说得对,我今后确实也要注意才是。婆婆今晚等我到深夜,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和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