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没某些人那么多弯弯肠子。”
“我弯弯肠子多,您可得离远着点儿,”袁振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小声道,“……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傻气,熏得我都睁不开眼了。”
黄崇德在上面轻咳嗽了一声,底下两人便不说话了。
建熙帝两手撑膝,从御座上站了起来,“蛟龙呢,抬上来给朕看看。”
很快,四个宫人抬着一个两人宽,一人长的担架进来了。尽管死去的鳄鱼已经被清洗多次,但身上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的腥臭味,丘实几次想捂鼻子,但看建熙帝没事儿似的靠近观望,也就强忍了这不适。
建熙帝并非没有闻到这气味,只是相比于此,他看见了更让他惊讶的东西——那支羽箭竟是贯穿了鳄鱼的双目,可谓一箭毙命,下手干净利落。
“妙啊。”建熙帝忍不住叹了一声。
这声夸赞一出口,身边的几人便都明白了建熙帝的态度。
蛟龙被抬了下去。
建熙帝的旨意也随之而下,他命宫中巧匠剥了这只蛟龙的皮做护甲,丘实则即刻启程去恭亲王府宣赏。
黄崇德像往常一样为建熙帝更衣,觉着皇上脸上的笑意都没退过,“奴婢看世子爷的箭法又精进了呢。”
建熙帝颇为自得,却收了笑意。
“袁振和丘实会想到的,底下的人都会想到,都会猜测,然后把事情搞得越来越复杂……那么多人围着,只有朕的孙子能出手,敢出手,”建熙帝略略昂起头,让黄崇德伸手来整理衣襟,“因为朕的孙子,像朕。”
……
而此时恭亲王府书房的院子里,竹鞭已经抽断了一条。
世子沉着脸,仍旧一声不吭地在父亲面前直腰而跪。
书房的大门已经从里被拴上的,甄氏闻讯而来,却只能在外头听着丈夫在里面的叫骂声,一边叩门一边劝丈夫停手。
恭王实在是打得累了,这一会儿已经满头大汗,他恨铁不成钢地将手中又快要抽断的竹鞭丢在地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孩儿不知道。”世子的声音平静极了,“孩儿是为救人性命出的手,这明明是大功德。”
“你还要倔?!”恭王恨不得再踹上一脚,“你这个臭脾气!到底是跟谁学的!?还救人性命?就为了一个出身卑贱的黄口小儿?”
世子低声开口,“‘我从来没见过什么国,只见过国中一个一个的民,倘若为国者不是从那些一个个普通的民开始,那和那些压迫百姓中饱私囊的窃国者有什么分别?’”
他抬眸望着父亲,“这种道理,父王竟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