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数次想回到过去,回到他离开二谛宗的那天。若是那日她跟着他走了,是否他就不会杀那么多人,是否他就不会死,是否她就不会在他死后才收到消息,并在此后无数个深夜心痛到无法呼吸……
对于过去的事,她无能为力,只能不断懊悔,可现在不一样了。
距离上一世他被杀的时间还有两个月,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助他度过这一劫!
满月端着茶,陷入思绪当中,忽听长枪手说“我撤回我说过的话。”
她抬眼看了过去。
“无论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就算杀的坏人比好人多,都是杀了人。杀人,即是有罪。”
“那杀的是坏人也要担罪?”满月放下杯子“照这样说,那江湖上没一个人不是罪人了。”
“是。生杀予夺是大责,无论因何种原因杀人,都是犯了罪。”长枪手道“这罪不能被抵消。杀人者,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除开律法,这也是杀人者担罪的方式。”
“有想法。”满月无意继续说下去“再敬你一杯。”
此时距酉时还有一盏茶的时间,院中光线逐渐昏暗,风吹得正中的树叶沙沙作响,人们也变得有些躁动不安。
有人大喊“这不留人到底来不来?”
“是啊,都快酉时了。”
“我们等了几个时辰,屁股都坐疼了。”
“该不是假消息吧!”
好些人附和道。
满月靠着栏杆低头看去,见在她面前进来的扛刀大汉走到了院门口。
是叫……满月想了想,似乎是叫金圭。
她见金圭一把拽住小二,喷了小二一脸口水“你是不是驴我!”
“客官,我哪敢啊。”小二赔笑道“我老板说会来,那就是会来!若是没来,也有戏班子准备着,诸位就当免费看戏了。”
“我要见的是不留人!不是狗屁戏班子!”金灰一把将小二往后推去,就往门外走。
“这是要逃?”有人在他背后喊道“怕死就怕死,把气撒在一跑堂的身上,算什么好汉!”
这声音听上去颇为耳熟,满月刚要起身看去,坐在她对面的长枪手就“蹭”地就站了起来,周围气息骤变。
她吓了一跳,抬头道“咋了?”
“在下有事,先行告辞。”长枪手说着单手撑着栏杆,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