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既然沃勒尔入朝鲜半岛能够收买李资谦,那他为什么就不能跟金溪朗呢,许诺金溪朗一些好处,玩一出驱虎吞狼不是甚妙?
铁墨心中所想,李万庆八成是猜不透的,所以索性就不猜了。如今南浦守军不足千人,倒是仁州城,可有三千多守军呢,要想打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南浦,作为朝鲜半岛为数不多的商业港口,已经荒废许久,由于朝鲜半岛内部盗匪四起,豪强林立,战火荼毒之下,商业低迷,原来繁华无比的南浦也黯淡了下去,腊月的寒风吹来,几十艘小木船在水中晃晃悠悠的,看上去十分苍凉。李成晚抱着一根木枪靠在旗杆下打着盹,心里还一阵腹诽,伍长也是不知人间疾苦,这大冷天的还让人出来站岗,实在可恨,各位大佬们忙着争地盘当大王,谁关心南浦这个破地方啊,咱们自己人收收泥腿子的过路费,好好过日子不就行了?
再说了,整个朝鲜,都不知道哪家山大王有水军,守着码头有屁用,整日里看还水吹凉风么?
李成晚敢怒不敢言个,另一个站岗放哨的崔麻子就有点胆大了,咧着嘴粗声粗气道,“娘的哎,这冷风吹得,伍长浑不是个东西,自己躲在花满楼里快活,让咱们在这里受罪,你瞧瞧这水面上,除了泥腿子的几艘破板船,还有个啥,就那些玩意还能占了高大人的地盘?”
高大人不是官职,就是人名,这位老兄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原来是王都城里的混子,后来巴结上了王都统领,几年下来还真当上了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高大人。高大人当上南浦守备之后,手底下一帮混混全都跑了过来,很快南浦成了高大人的私人地盘。
沃勒尔入主朝鲜之后,没人再关心南浦这个小地方了,于是乎山高皇帝远,高大人举起大旗,自号“南浦王”,靠着收来往船只的过路费,日子过得也是优哉游哉的。
崔麻子张着破嘴,不断咒骂,一双眼睛不断扫来扫去的,眼里满是冷笑,不就是一群泥腿子嘛,能翻起什么风浪来?可很快,崔麻子的眼神由不屑变成了惊讶,接着又是不信,突然间,他冷汗齐流,抱着木枪转身就跑,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没趴地上,“娘啊,娘啊,天兵天将....天兵天将....”
哪来的天兵天将,魔怔了不成?李成晚刚想骂两句,还天兵天将呢,要真有天兵天将,朝鲜还会变成现在这副鸟样子,盗匪四起,各处都是山大王,民不聊生的。不过李成晚没能骂出声,因为他的眼神也变成了崔麻子的神色,只见远处一支船队遮天蔽日,尤其是前边几艘船大的吓人,光那帆就比破木船大了,这是哪来的强大船队?
李成晚跟在崔麻子身后拼命地跑,他们想着通知高大人,虽然谁也不会指望高大人能抵挡得住,但通报一下没坏处嘛,至少赏钱要领的,顶多拿了赏钱就跑嘛。南浦城内,高大人并不高,矮矮胖胖的,八字胡八字眉,整个人笑眯眯的,完全就是个胖版的陆小凤嘛。此时高大人左右环抱,香风袭人,两个女子不断斟酒打笑,屋中炉火旺盛,搞得人欲念高涨。
“大王....不好啦...码头外来了一支船队,好大好大的船,好大....好大....”由于跑的太快,崔麻子说话气喘吁吁的,甚至连进屋敲门的礼数都忘了。
好在高大人也不是什么豪门大户出身,也没怎么在意,他只是在意这个混蛋打扰了自己的雅兴而已,瞪着一双眼睛,没好气的骂道,“你又是谁,还有哪来的什么船队,要真有船队,本大人...本大王高兴还来不及呢,好久没来过称心的买卖了,你还慌什么?”
听高大人如此说,崔麻子差点没哭出来,什么跟什么啊,人家光一艘大船就能顶码头几十只小破船了,看人家旌旗招展的,哪像是来做生意的啊。咱家高大人还坐着打劫商队的主意呢,这买卖要是能做成,他崔麻子干脆姓高算了,“大王,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