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明,你回去之后,即刻拔营领兵赶往应州,与奥尔格军会合。良臣,你的担子可是很重啊,能不能阻截女真,彻底重创金国兵马,就看你们能不能及时打下营州卫了。李元庆、周定山,本王命你二人将雄州的兵马撤回,全部驻扎于唐县一带。若我军破了营州卫,你们则全力东进小三河,到时奥尔格将军也会派人驰援小三河,本督师就在这小三河与女真鞑子决战,此战,就要断金国两条腿,让他从此以后再也生不起南下之心。若是三天之内拿不下营州卫,就按兵不出,如此也只能说是天意要女真鞑子通行了。”
铁墨所说的变化真的是太大了,按照原来的计划,晋北军可以在白沟河一线依靠着雄州城将女真人阻挡在白沟河以南的,虽然雄州在女真人手中,可晋北军既然敢到白沟河,就有把握拿下雄州。在白沟河与女真人展开大战,有两个好处,一是有白沟河作为天堑,女真骑兵的威力要大打折扣,其次,万一战况太过惨烈,晋北军也能北撤小三河,可以说可进可退。
可要是猛攻营州卫,再在小三河一战,可就有点毕其功于一役的意思了,一战定乾坤,看似豪迈潇洒,可其中的风险也不小,万一这一仗吃亏的是晋北军,那可就要伤大了,至少这一败,五年内再无法阻挡大清国的扩张了。
没人去责怪铁墨,因为铁督师也是被逼的,刘忠勋太过耿直了,他为朝廷考虑,却没有为晋北军考虑,而恰恰晋北军是绝对不会考虑朝廷的,大明皇帝和内阁一直琢磨着怎么弄死铁督师,他们的死活跟晋北军有个屁关系。几年前皇太极扣关,劫掠京畿,那时候陛下早就把大明的脸面丢尽了,还需要别人来争脸么?
耿仲明知道事情兹事体大,所以不敢怠慢,领了令箭火急火燎的走了,剩下的人也是一脸的凝重,待详细作战计划下发后,众人议论纷纷的离开了宣化府。
崇祯十二年三月初,春风席卷北国,还有一场春雨绵绵而下,春雨贵如油,雨后万物复苏,可惜京畿大地上没有庄稼,这场雨注定来的不是时候。
应州府内,阿琪格听着耿仲明的叙述,整个人的脸色变得有点铁青起来,哼,说什么因为刘忠勋,恐怕也少不了那个萧如雪的原因吧,这个多情种,当真让人苦恼。三天之内打下营州卫,谈何容易,要知道当初多尔衮有着前期各种准备,拿下营州卫也耗费了个把月呢。不过将令就是将令,阿琪格还是下达了进军命令,“奥尔格将军,先让脱不花把骑兵撤到易州,不要给女真人太大的压力,另外,传令郑则仕领着他的山地营潜入香山。”
阿琪格的命令一出,耶律大石只觉得牙疼,让脱不花放弃涿州一带,返回易州城倒还好说,可让郑则仕的山地营潜入香山,难度也太大了,简直比大军三天攻破营州卫还要难。香山就在营州卫西边,女真人看守严密,近四千人的山地营如何潜入?
真要是让山地营潜入香山,凭着山地营的本事,估计一个突袭就能破了营州卫西边的大门,“公主,这是不是有点难为郑将军了?”
“难为郑则仕了么?他要是不能潜入香山,我们凭什么三天打下营州卫,让手下儿郎用命去填么?告诉郑则仕,就说这命令是他家那位铁督师下达的,有怨气别找本公主,他要是不能潜入香山,打营州卫的事情也别提了!”阿琪格说完这话冷着脸走了,这下子一帮子将军们面面相觑的,好家伙,大家伙都闻到了一股子危险的味道呢,阿琪格公主这是跟督师置气呢,这种破事咱们可别掺和,搞不好把自己搭进去。
这下好了,谁也不帮郑则仕说话了,等到命令下达到郑则仕手中,把郑则仕急的俩眼一瞪差点没把眼前的大瓷碗跟吞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公主因为萧小姐的事情跟铁督师生气,也犯不着拿他郑则仕子撒气啊。可是又怨得了谁,谁让他郑则仕子号称督师麾下“金牌走狗”呢。现在铁督师有难了,别人不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