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兹事体大,所以他亲自领着人去驻守石桥,剩下的人则留在镇子中将粮食集中起来,一旦有意外,就立刻烧了粮草。在石桥以西,周定山打着马手持千里镜看着刹马镇的情况,石桥东面已经满是悍匪,周定山微微一笑,分出一个千人队去了别处,这支千人队得令后立刻舍了马匹,悄悄地去了河边。等那支千人队离开一会儿,周定山才下令所有人逼近石桥。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简单了,鬼面人精明,但也是属于江湖人的小聪明,根本不懂兵法,他以为只要堵住石桥,晋北军就算要突破也得绕道才行,可当一千多人从水中爬出时,整个石桥东面陷入了混乱之中,而周定山也趁机挥兵夺取石桥,面对这帮子乌合之众,仅仅一个回合就突破了石桥。鬼面人多少有些后悔的,因为眼下他可是想逃都逃不了了,面对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士兵,他心急如焚,如果没有自己亲口下令,镇子里的人可不敢放火烧粮的,这可如何是好?
周定山眼睛锐利的很,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戴着小鬼面具的人,长枪一指,几名骑兵挥舞着骑兵刀朝着鬼面人扑去,面对这种迅速狠辣的冲杀,哪怕鬼面人身负高强武学,依旧有些吃不消的,如果周定山是儒雅的,那周定山身后之人可就有点凶恶了,此人手持一杆方天画戟,马背上一把强弓,不正是那位史森明么?
双目一眯,史森明抄起强弓对着鬼面人就是一箭,这一箭快如流星,鬼面人听到风声,想要躲避一下时,已是不及,狼牙箭刺入肩头,强大的力量,戴着鬼面人的身子晃了晃,那些骑兵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下敲掉鬼面人手中的三尖刀,绳索出手,将鬼面人绑好,拖倒在地。
战斗结束的很快,留在镇子里的悍匪们没得到鬼面人的命令,也不敢烧粮,等周定山领兵突入刹马镇,这些人再想烧粮已经来不及了。
铁墨骑着赤龙马慢悠悠的过了石桥,看着跪在石桥边上的鬼面人,他淡淡的冷笑道,“摘了他的面具,本督师倒是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在本督师的地盘上搅风搅雨的。”
岳老三最是不甘寂寞,跳下马撸着袖子替鬼面人摘了面具,这人长得太普通了,一双大眼睛,鼻子有些塌,大众脸,不过看到这个人的样子,铁墨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准确的说,不仅铁墨认识这人,就连沙雕和周定山也认识这个人,此人名叫桓儒,现任兵部主事,更是温体仁的心腹走狗。
真是没想到,查到最后竟然将温体仁牵扯了出来,仅仅一个周廷儒敢对苏州府动歪心思?不说他有没有这个胆子,就算搞乱了苏州府,对他温体仁又有什么好处,为了秀州和杭州的盐场?渐渐地,铁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只见他眉头一挑,做了一件让人吃惊不已的事情,“来人,替桓儒松绑吧!”
铁督师此言一出,史森明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史森明大将军睁着眼睛左看右看的,一脸迷茫,是他耳朵出问题了,还是督师脑瓜子出问题了?
徐美菱嘴角一抽一抽的,她跟着铁督师多年,可深知这位恶贼的性子,他要是有什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决断,那八成是没安什么好心思。摆摆手,示意众人别犹豫,挑着秀眉哼道,“还不快给桓大人松绑?”
桓儒有点呆呆的,被人松绑那是好事啊,可桓儒却觉得这简直比往他脖子上来一刀还让人害怕。娘的,都说铁墨诡计多端,阴损至极,眼下他到底要干嘛?不管桓儒愿不愿意,还是得到了自由,起了身后,桓儒有些尴尬的起身拱了拱手,“下官桓儒见过督师。”
“哎,桓儒啊桓儒,之前本督师得到信说是那内阁派桓大人来了苏州,当时还不信,看来还是真的了。桓儒,这次本督师放你回去,也算是给内阁一个面子,但你回去告诉周廷儒那些人,苏州府和秀州的事情绝不容许别人插手,再有下次,就别怪本督师不讲情面了,现在...赶紧滚,等本督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