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门撤离,快....”
随着杜棱洪的命令,大批辽军步步后撤,从北门离开,多铎派出骑兵从后追赶,将杜棱洪赶得都快喘不上气来了。第一次,被人追的如丧家之犬一般,可杜棱洪一点脾气都没有,原本的傲气,早已被磨没了。
大约辰时初,韩镕泽终于赶回,半路上碰上了杜棱洪以及仅剩的百余名残兵,女真骑兵还在追赶,韩镕泽一点好办法都没有,全宁城没了,再想夺回来,几乎没有可能,如今摆在眼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趁着玉山还在,迅速撤离全宁,向南进入保州地界。
可是保州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大明的地盘,跑到那里打打草谷还行,但是要在那种地方建立老巢,太难了。不过,杜棱洪和韩镕泽没有选择,一边让人下令玉山驻军向南撤到保州,一边拼命甩开女真追兵。
五月十四,逃出全宁的杜棱洪大军悍然对保州北部的满城发起猛攻,由于事出突然,满城守兵根本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攻破城门,五月十四日申时末,满城失陷,知县黄希被杀。消息传出去之后,大明朝廷当即就怒了,以前你杜棱洪仗着全宁城拿你没办法,现在跑到满城了,还不能整治你?
崇祯十年五月十八,朱由检再次做了一次错事,严令河北各部配合全宁兵马剿灭杜棱洪残余势力,不给其喘息之机。
以前杜棱洪真不怕大明兵马当回事,可现在不一样了,势力受损,又没有坚城防护,如何是好?
几日之内,河北各路兵马汇聚保州外围,杜棱洪可是一点交锋的心思都没有,只能放弃满城往西去,杜棱洪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打下达鲁,达鲁城出于大明北边,为了抵御北边的游牧民族,城池修的非常坚固,只要能拿下达鲁城,也能暂时有个安息之所了。可惜杜棱洪满怀希望的赶来,却在达鲁城城被砸的头昏脑胀。
其实早在多铎拿下全宁城的时候,铁墨就已经来到了达鲁城,他要亲自会一会这杜棱洪。崇祯十年五月二十一,杜棱洪率领着残兵赶到达鲁城,可是还未站稳脚跟,就看到一支银甲骑兵从西方赶来。奔波逃命好些天,杜棱洪早已是狼狈不堪,胡子拉碴,浑像个老头子,再看铁墨,红光满面,喜气洋洋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杜棱洪就是一条落水的狗,可铁墨恰恰是那种痛打落水狗的人,双方摆开阵型,铁墨打马上前,不无讥讽的喊话道,“哦,不知杜棱洪可汗去哪了,可否请杜棱洪可汗出来一会?”
不得不说铁督师太过凶狠了,什么叫杜棱洪可汗在哪呢,不就在眼前么?铁墨一席话,敌我双方全都是倒抽冷气,听说过目中无人的,可那是小瞧人而已,咱们这位铁督师真干脆,直接就是眼里没你这个人了,把目中无人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杜棱洪恨得牙根直痒痒,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侮辱?怒目而视,两道眼光似要刺破铁墨的身子,突然间,瞳孔一缩,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之色,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女人,那个曾经朝思暮想的女人,几乎本能的,仰起头便大声喊道,“海兰珠,你也是我草原儿女,为何要帮着汉人残害蒙古勇士,瞧瞧本督师手下这些兄弟,其中不乏你亲族部落子弟,你如此对待他们,于心何忍?”
听着杜棱洪的咆哮,海兰珠秀眉紧蹙,目光森冷如冰,马儿缓缓走出,她抬起手,遥遥指了指,“现在,但凡察哈尔子弟,愿跟随本公主者,将既往不咎,此外,你们听清楚了,本公主科尔沁海兰珠...听....明...白...了...吗?”
随着这一声怒喝,杜棱洪身后的大军躁动了,正如杜棱洪所说,残兵之中有着不少亲近科尔沁部落的察哈尔子弟,平时,他们还会听杜棱洪的,可现在穷途末路,能有个更好的选择,谁愿意陪着杜棱洪一起去死?
一分一秒一刻钟,渐渐地,有人离开了,他们跑到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