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梗着脖子沉声道,“督师,以前之事全部是小人一人所为,与马将军毫无干系。”
铁墨闻言大愣,不由得看向了沙雕,沙雕也是一脸的惊色,显然是没料到付文会临时改口,正待呵斥,却见付文身子一颤,软软的躺在了地上,嘴角也慢慢渗出一丝血迹。付文竟然咬舌自尽了,他竟然用命去维护马国涛,好一个忠义之士。铁墨脸色阴晴不定,沙雕眼中也闪过一丝茫然之色,马国涛到底是不是被人陷害的?
付文自尽,马国涛坐在地上一脸惨笑,付文看似是在誓死维护他马国涛,可实际上呢,如此做,不就更加说明二人关系匪浅么?
马国涛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付文,姓付的竟然死也要拉着他马某人下地狱。确实如马国涛所想,铁墨脸色越来越阴沉,嘴角挂着几分冷笑,摆摆手让人将马国涛等人拖下去后,铁墨收起笑容,一脸愁色的坐在椅子里。事实上付文的死并没有加深铁墨对马国涛的恨,相反,还产生了一丝怀疑。
一切都太完美了,从大军撤离梅渚镇开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马国涛,尤其是付文的死,看似是在保马国涛,可实际上是将马国涛推入了无底深渊。
所有的迹象都表明马国涛有多该杀,有时候证据多了,并非是好事。铁墨一直都觉得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事情,就像要弹劾一个人,就算那个人为人再差,弹劾的人有多多,依旧还有人要保,人活一世,谁没有个亲朋好友,更何况是官场之上,所以,出现不利情况是正常的,恰恰,当所有人都一致弹劾某一个人时,反倒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如今眼下的情况与朝廷弹劾何等相像,眯起眼睛,仔细思索了起来,“审讯付文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其实沙雕早就回忆之前的事情了,听铁墨问起,当即拱手道,“回督师,异常倒是没有,只是现在想想,属下觉得有些仓促了,不排除付文故意引导的可能,若是有充足的时间,留属下再行审讯的话,当能让付文吐露实情。只是眼下,付文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之前付文所言,有可能是假?”
“是的,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督师,现在该怎么办?付文已死,线索断绝,这马国涛该如何处置?”
“先关着,不过守卫全部换成亲兵,另外,马国涛、梁世川父子由你亲自负责”吩咐下去后,沙雕便拱手退出了营帐。铁墨计上心头,招过徐美菱耳语几句,随后徐美菱匆匆离开了吴江县。
按照议定好的计划,马国涛于午时被推到了吴江县菜市口,此次由苏州府总兵宁晓晨亲自监斩,午时中,一声令下,行刑之人在马国涛身上活活割了三百多刀,才收走马国涛的性命。马国涛的死,有的人叫好,有的人则一脸悲戚。
但就整个江南来说,马国涛一个小小的当地守将,实在不算什么大人物,但就在马国涛被杀同一天晚上,原马国涛亲信副将、现湖州德清县守将顾明涛率兵哗变,并于当日晚上领亲信千余人逃出德清县,投了和州厉正山。
德清县的事情还不算大,更为严重的是马国涛一死,整个吴江县也彻底不稳了起来,原西大营广德州兵马指挥使率众围困吴江县,原因是朝廷听信谗言,无故擅杀大将。这次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激愤,西大营万余大军将整个吴江县围了个水泄不通,虽有尚可喜提前做了准备,但双方真要大动兵戈,可不是什么好事。
由于吴江县出现大变,驻守通惠镇的奥尔格等人怕铁墨有什么闪失,当即退出通惠镇,撤到了松江北岸,而梅渚镇贼兵则趁机一路北上,夺下了松江南岸大片地方。
广德州守备曹纯下令架起云梯,而他则亲自打马来到城下,朝着城头大喊道,“今日我等围城,只为求个公道,还望铁督师出面说上一说,凭什么要将马将军千刀万剐?我等不服!”
宁晓晨立在城头,神色满是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