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小酒,左手一个食篮,迈步进了杨家大门,那杨家仆人人的铁墨,也没人敢拦着。事实上,最近一段日子,铁墨可是时常登门,不过看到的都是孟文月愤怒的小脸。
孟小娘子虽然心仪铁墨,可对铁墨利用她对付西门风的事,还是无法忘怀的,所以呢,这每次铁墨来了,孟小娘子冷这张脸,却也不敢他走,由着他站那里现眼。
“文月,铁某又来看你了,最近胃口好些了么?”一声小楼楼,要多肉麻有多肉麻,听得杨家仆人都起了鸡皮疙瘩,就更别提孟小娘子了。
背着身,孟文月轻轻一颤,差点笑出声,却又强行忍住,呼口气,让自己变得清冷一些,她起了身转头福了一礼,“奴家见过督师,奴家不详之身,懊糟之人可当不得殿下看望呢。”
“说甚子话呢,孟小娘子美目舒爽,一身正气,哪是不详之身,依我看,那是大大的旺夫之象吗!”
铁墨也不嫌恶心人,反正啥话都敢往外蹦,弄得孟小娘子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对这位无耻又正经的铁墨,孟小娘子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长街一角,刘国能头戴布帽,一副农夫打扮,身后是相同打扮的周定山和奥尔格,三人听说铁墨勾搭孟娘子的事情后,放下军中之事,也跑来看热闹了。奥尔格出身贵族,哪怕出了一身粗衣,依旧掩不住身上那股子傲气。
抱着膀子,不断往上张望,“咱家这位也是多此一举,想要那小娘子,抢来不就得了,何苦这般费心?”
“奥尔格,如此说就不对了,兄难道忘了娜木钟了?有那么一位在,就够海夫人和常夫人头疼了,难道还要再添一位孟娘子?”
听刘国能之言,萧岿顿时无言以对。
小楼里,轩窗半开,威风徐徐吹来,铁墨陪着孟小娘子喝着酒,还不时说笑两句。本来一切如常的,可不知怎地,铁墨突然绷紧身子,嘴唇慢慢颤抖起来,那俊朗的脸也慢慢变得狰狞可怖,爬上了一丝紫黑色。看上去,铁墨无比痛苦,他捂着胸口往后便倒。
孟文月吓坏了,她也顾不得端架子了,提裙跑过去抱住铁墨的身子,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她急急的哭道,“督师,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家这就给你找郎中。”
孟文月想要呼喊,铁墨握紧她的手苦笑着摇了摇头,“莫要费心了,这是老伤了,当年为贼人下毒所伤,便落下病根,也不知道还能活上几年。放心便好,过会儿就无事了。”
铁墨这哪是在安慰人,说着话,孟文月哭得更厉害了,将白皙的颔首贴在铁墨肩头,哭道,“都怪奴家不晓事,督师身子不适,还拖得督师来回奔走。”
“怪你作甚,是我不该利用你啊,惹得你生气。”
“莫说了,都是奴家不好,那西门风没了便没了,奴家却耍着小性子。嗯....”
“这怎么说的?难道小娘子并未怪我么?”
孟文月抿着小嘴,那样子好不可怜,抹抹泪,小声呢喃道,“哪会真怪督师呢,督师能记着奴家便让人高兴呢,只是...奴家一个未亡人,多是不详,又哪配得上督师。这般耍性子,也是想给督师留点念想,盼督师能常来罢了....”
话说了一半,孟文月突然觉得手上一空,铁督师就坐直了身子,此时铁墨眉目飞扬,脸颊红润,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看着变化如此快的铁墨,孟小娘子张着小嘴,哆哆嗦嗦的,“这...督师....你这.....”
“嘿嘿,文月,本督师要不用这妙计,岂能听到你吐露真言?认命吧,明个就随本督师回去吧,哈哈哈哈....”
铁墨奸计得逞,把孟小娘子气的挥拳连打,只是那粉拳落下去,像是挠痒痒,没一会儿,连整个人都落到了铁墨怀里。
崇祯八年九月二十四,三省总督杨嗣昌发三路大军进发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