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你与那张献忠有血海深仇,刘某也是晓得的,可你想过没有,放你出牢房,又能如何?三省总督杨嗣昌可是奉了皇命,严令各部兵马不得擅动的,你要是违了御旨,这辈子也就毁了!”
“这....”史森明果然愣住了,脸上也是一片愁容,他想要报仇,可又不想违抗御旨。他家学渊源,自小家人就教导他要忠孝仁义,这违了御旨,还算得上忠臣么?
史森明不说话,刘国能也不急,他能感觉到,其实现在史森明心里已经开始犹豫了,只不过从小形成的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扭过来的。
“兄弟,莫怪为兄不帮你,如今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放你出牢房,单枪匹马杀上巢湖,不过那样,有违御旨,军法无情,你以后这朝廷将校是当不成了,最好的结果,是占个山头,成为张献忠那样的贼寇。要么,你入我晋北军,有督师保着,天大的事,也没人敢拿你怎么样的。”
刘国能神色沉稳,语速不紧不慢,他虽然说了两条路,可供史森明选择的其实只有一条路。史森明武学出众,箭法超群,习了这一身本事,就是要征战沙场,光宗耀祖的,因为寻仇,就跑到别处当草寇,他能甘心么?所以,如今史森明,要么老老实实地待在牢里备受良心煎熬,要么出牢投靠晋北军。
史森明犹豫了许久,终究拿不定主意,他抬起头,颤声道,“刘兄,若能随着督师自是好的,可是小弟听闻,督师贪恋兵权,与陛下关系不睦,小弟要随了督师,那岂不成了....”
不等史森明说完,刘国能怒目而起,他一手抓住牢门,眸子里满是嘲讽,“哼哼,成什么?你倒是说说啊,嘿嘿,不忠不义之徒是么?我呸,当今朝廷昏聩无能,有何值得效忠的?再说了,督师坐拥关晋北,手握雄兵,抵御外侮,前些年不远万里亲征西伯利亚,为我大明开疆拓土,这种难道还是佞臣?这些暂且不提,我等习文习武,为的是什么,是开疆拓土,报效大明,保天下黎民安泰,我等当选有能者辅佐,岂能做那有眼无珠的昏聩迂腐之人?刘某倒要问问你,督师与朝廷芸芸相比,谁更英明?”
刘国能之言,震得史森明头脑嗡嗡作响。督师与其他人相比,这还需要多想么?想督师年方二十,便与蒙古人大战于草原,数战打得蒙古人不敢再南下。论武略战功,铁督师堪比唐之李靖,幸运的是,他不仅仅是个武夫,还于晋北招揽贤才,但凡能人,都有了用武之地,如此允文允武,胸怀广阔之人,想不佩服都难。而朝廷呢?看看大明民乱四起便知道了,有了民乱,却无良策,一个小小的张献忠,竟然憋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灭了。
史森明对铁墨是敬服的,可想想先人教诲,又生出几分苦涩。
想通了,史森明顿觉浑身轻松,他爬起身,朝门外刘国能拱了拱手,“刘兄,所幸今日听你一言,否则小弟还要昏聩余生呢。”
史森明这一躬,可让刘国能大大地松了口气,娘的,他刘某人这辈子就没干过劝降谈判的事,刚刚可是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把所有话都说出来了,要是再不顶用,他就只能照着史森明头上来一刀了。像史森明这种猛将,不能跟随督师,那只能杀了他,难道把他留给朱由检么?
刘国能哈哈大笑,撸起袖子,大脚板往牢门上一踹,呛的一声响,那牢门就哀怨的躺在了地上。史森明看的傻眼了,这刘国能真他娘的大胆,这里可是河南府大牢,外边守着的也都是府兵,刘国能就不怕遭罪么?让史森明倍感意外的是,自始至终都没人敢进来,等这刘国能领着史森明出门时,几个狱卒连同几十个守大牢的兵卒全都拱着手问着好,那表情跟见了亲爹一般。
如今河南府,谁不知道刘国能的彪悍,有句话说得好,宁惹阎王,莫惹刘国能,刘大将军除了铁督师,谁都不放在眼里,就是皇帝,他都是说骂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