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异常,因为王大头领一直都是一副欺软怕硬的形象,这会儿都以为他被尚可喜吓住了呢。
高迎祥可不似王中阳,他坐于主位,神色平淡道,“王先生,不知你今夜前来,所为何事?”
“无他,只是替督师传话而已,我家督师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多造杀戮,所以还请闯王罢手吧。督师已经做了决定,只要子午谷内乱军放下武器,我晋北军将既往不咎,而且会尽力保全闯王性命!”
高迎祥眉头紧锁,心中微怒,翘着嘴冷笑道,“王先生是来劝降的?呵呵,你是不是觉得高某人是傻子?”
高迎祥觉得自己被人侮辱了,王左挂刚才说的话明显是骗傻子的。义军这么多人,所有人都可以投降,唯独他高迎祥没法投降。铁墨根本保不了他高某人的命,他的命只有皇帝才能决定。
听着高迎祥之言,王左挂脸上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怒,他紧皱眉头,右拳攥起,“高迎祥,你就是这样跟人谈话的吗?”
“难道高某说错了?你让高某人投降,不是要高某把脑袋送给别人砍么?”高迎祥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王先生,回去告诉活阎王,若他让出黑水峪,撤出子午谷,一切好说。若是不依,那就没得商量。”
“很好,看来你是要一战到底了?也好,也省的某家多费口舌了,哦,若是你能活着出去,那一定是老天爷瞎了眼!”
王左挂这番话看似是对高迎祥说的,实际上是对在场中农民军头领说的。他就是要告诉这些人,这次督师集结大军围住子午谷,是铁了心要灭掉高迎祥的,高迎祥必死无疑,其他人要是不想跟着一起去死,就多想想后路吧。
说完这些,王左挂背着手朝帐外走去,尚可喜居后,帐中诸人竟无一人敢出手阻拦。高迎祥沉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左挂走后,帐中众头领七言八语,聒噪了好一阵时间,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到了亥时便各自散去。离开小岳峰大寨后,王左挂并没有直接回子午谷,而是随着尚可喜绕道山脊,去了小岳峰山口以南。既然高迎祥拒不投降,那只能打了。
崇祯六年二月十五卯时,月正圆。王左挂望着远处的小岳峰山口,叹口气,低声道,“尚将军,传令下去,占据小岳峰山口后,发信号,夹击小岳峰!”
“喏!”其实不用尚可喜亲自前去,此时小岳峰山口南边山脚下,李养纯已经领人等候多时了,看远处旗语,一声令下,几十名士兵手提绳索,用力一甩,飞爪就勾住了十丈高的坡峰。晋北军士兵从陡峭的石壁上爬上去,显然出乎了小岳峰山口守兵意料,仅用了半个时辰,晋北军里应外合,一举重新夺下了小岳峰山口,而一些流寇士兵也灰溜溜的朝北逃到了小岳峰。
重新占据小岳峰山口后,李养纯让人发射了一支响箭,红色响箭冲天而起,在月光下显得那么耀眼。
黑水峪,铁墨一直等着的,等到子时也未见王左挂回来,这时他便知道接下来一战不可避免了。时至卯时,空中一支响箭,铁墨手握秦王刀,迈步下了关城,此时周定山、花小荣等人已经率兵集结城下,就待铁墨一声令下,便可杀出关城。
“全军听令,目标小岳峰大寨!”
“喏!”
一万大军齐出,在这个黎明未到的月色中,显得那么雄壮,那么惊人。曹变蛟持枪当先,犹如一尊降世的战神。王中阳的大营依旧立在当场,王中阳做梦也没想到经历昨日一场大战后,关内的晋北军竟敢集齐大军杀出城来。
黎明之前,正是熟睡之时,此时醒着的人,也是精神不足,注意力不集中,几个晋北军士兵匍匐在灌木草丛之中,慢慢前进,临近几个明哨,顺利解决了那几名放哨之人。没了外围戒备,晋北军士兵如洪水般涌入大营,毫无防备之下,许多士兵要么被捉,要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