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只能相互抱着取暖。虽然丘陵谷道也有一些帐篷,但那不是普通士兵能享受得到的。李伟是个普普通通的斯拉夫少年,家乡遭了瘟疫,父母和两个姐姐全都死在了瘟疫中,没有办法,他便逃到了河南府,正好碰到了张献忠大肆征兵。为了有口吃的,继续活下去,李伟当了一名士兵。
来到野猪坪有好几天了,但由于跟在艾可奇身边,所以还从来没跟官兵照过面。今天晚上分到了值夜的任务,李伟表现得很认真,但是陪他一起的赵鑫却很郁闷,不断抱怨着,“艾头领实在是多此一举,这种鬼地方,官兵只有烧坏了脑子才会找咱们的麻烦....哼,不是我说,官兵要是敢来,直接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
“簌簌.....沙沙....”李伟愣住了,他推搡了下正在大放阙词的赵鑫,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情,“快别说了,你看看那里...对,就是那里,你看是不是有人?”
“李伟,你别开玩笑了,就算有人,也估计是某个家伙出去撒尿的.....嘎”说到这里,赵鑫的声音就没了,转而握住脖子发出渗人的咯咯声,一直狼牙箭钉在赵鑫额头,入肉十分,显然是活不成了。李伟吓坏了,渐渐地人影越来越多,李伟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拖着木枪一边跑一边吼了起来,“官兵杀过来了...官兵杀过来了....”
李伟刚跑了没两步,就被一枝羽箭穿个透心凉,偷袭已经不成,耿仲明立刻放弃掩藏行踪,冲着艾可奇所在的地方发起了最猛烈的进攻,麾下士兵各个奋勇当先,许多农民军还没能睁看眼,就成了刀下亡魂。艾可奇从帐中走出来,知道事情具体情况后,他暗骂一声晦气。
耿仲明真是个疯子,大晚上的也敢发起清剿。虽然不可思议,但官兵偏偏打过来了。形势危机,艾可奇只好留下人去顶住官兵的进攻。耿仲明麾下展开阵型,打得又快又猛,夜里有无法看得太清楚,反正农民军就一个念头,那就是官兵杀过来了,想要活命就赶紧撤。伤亡越来越多,到处都是战火,艾可奇用力拍了下额头,满脸的郁闷。怪不得西面的官兵如此好心的撤退,敢情是早有预谋的。现在战火连天,到处都是厮杀,估计靠在西面的兄弟们凶多吉少了。
一切如艾可奇预料的那样,这些日子耿仲明早就派人摸清楚西面三里的地形了,夜里偷袭的时候,这些就发挥了作用,大量士兵分成百人队和千人队,悄悄地前行,从熟悉而又隐蔽的地方对农民军纵横切割,致使许多农民军被分割包围,伤亡数字直线上升。
艾可奇终于忍不住了,吐口唾沫,下令道,“撤,没有被拖住的立刻撤走,千万不要被动官兵咬住了。”
命令下达,心惊胆颤的农民军开始仓皇逃窜,在丢下三千多具尸体后,总算到达了安全地带。起初艾可奇并不知道折损情况,结果一听被人家弄掉了三千多人,顿时把艾可奇心疼的直欲吐血。这些官兵太缺德了,虚虚实实把人都弄迷糊了。之前好不容易赢了一场,现在全都吐出去了,最重要的是,士气被折腾的够呛。
夜里胜了一场,把农民军杀的毫无还手之力,次日一早东面的陕西卫所兵配合向中间清剿,转眼间,之前还嚣张的农民军立刻再次陷入困境之中。艾可奇也没了什么好主意,只能暂且忍耐,慢慢消耗时间。艾可奇拒不露头,秦良玉等人也毫无脾气。
崇祯五年三月初,甲河西部四十里处的乾关小镇。乾关小镇人数并不多,镇上大多数人都以捕猎为生,不过自打张献忠占据商洛后,小镇便成了农民军的地盘,镇上的人也几乎被屠戮一空。小镇乃是商洛到达野猪坪的必经之路,夜幕漆黑,就在这时,一支兵马浩浩荡荡的大军已经逼近了乾关小镇。由于附近没有其他路可走,为了偷袭计划进展顺利,不得不穿越小镇。镇子不大,但建筑紧凑,马蹄声响起,终归有人发现了不妥之处,随后警戒声响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