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到了此时,铁墨终于知道郭文礼真正的意思了。几乎是在瞬间就想起了浙江的事情,浙江三司有自己的金库,全都放在固定的地方,固定的账房团队监管,三司衙门各有人手,互相监督,等到了特定日期,再把库里的金银财宝分掉。
浙江如此,那么涉及金额量更大的朝堂,恐怕比浙江更甚,更严密。如此多的钱,动辄几百万两银子,不可能短时间内分到个人手中的,必然有一个入账分账的过程。入账分账就需要存放地,这里便是朝廷六部的私人大金库。只要自己能把这个大金库给抄了,那就赚大发了,到时候还用愁朝贺大典的钱?
有些事情不需要郭文礼细说,铁墨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起身说道“郭先生,那铁某就在会同馆恭候你的大驾了,会同馆的事情,还得劳烦郭先生多多操心了。”
“此事好说,只要督师付得起价钱,郭某一定尽心办事!”郭文礼依旧是那副死要钱的样子,不过落在铁墨眼里,并没有那么讨厌。
离开国子监之后,铁墨便将周定山找来,同时还将多福号安排在京城的探子也调动了起来。总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线索,挖出内阁六部的金库所在。
干这种事情必须悄悄地来,可不敢惊动孙承宗。夜里,铁墨和周定山等人神秘兮兮的谈话,谈了许久都没散。房间外,孙妙雯等了许久不见铁墨等人散伙,不禁有点急了,便走到门口听起来,这一听,整个人就有点不太好了。
“督师,属下已经让所有人手都忙活起来,依着属下的经验,这些人就算走账也不可能亲自走账的。他们都是些爱惜羽毛之人,走账对账应该是用的一些表面上不相干的人,最后钱财也没落到手里,大多数应该都送回老家了。咱们只要慢慢查,一定从那些人的老巢查到些蛛丝马迹。”
周定山信誓旦旦的说着,在浙江的时候,也算有点经验了,再经手眼下的事情,还不至于两眼一抹黑。铁墨皱着眉头,有些不开心的挠了挠头,“得抓紧点时间才行,时间不等人啊,过了年就朝贺大典了,别大典过去了,你们才把小金库挖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孙承宗住到铁墨府上后,孙妙雯也懒得回孙家宅院居住。由于孙家宅院长时间没人打理,着实有些不方便。这不,今夜想跟铁墨聊聊,让他帮忙应付下婚事的麻烦,谁曾想竟然听到了这种破事。堂堂三省督师,放着正事不干,来到京城就想着怎么挖六部的小金库。
铁墨可不知道自己一番谈话,落到了孙妙雯耳朵里。在他想来,侍卫不会让旁人靠近自己的屋子的,可是侍卫又怎么会拦着孙妙雯?
接下来的时间,铁墨忙着和郭文礼折腾会同馆的事情,而周定山也忙着找线索。反正,铁墨一去会同馆,六部官员们便遭了秧。铁墨进会同馆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六房管事全换了一遍,最可恨的是连会同馆守门的卫兵也换成了自己的亲卫。
几年一度的朝贺大典,急着来大明朝朝贺的番邦使节可不少。莫看日本近几十年跟大明的关系不怎么样,只要闹倭寇,那些大名将军们一个个不落人后,可大典的时候,就属他们最积极。
大明饱受倭寇之乱,铁墨对这些日本使节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印象,等日本使节进了会同馆,直接下了一道命令,“为了保证各国使节的安全,为了保护朝贺大礼受到折损,在大典之前,各使节不得随意出入会同馆,若外出也不得带走贺礼,贺礼集中存放在会同馆。”
这命令一出,不仅日本使节炸了锅,六部官员们也是骂声一片。铁墨这道命令,摆明了就是断了大家的好处啊,不让使节给大家送礼,那大家还怎么占便宜?跑到会同馆闹事的官员可不少,但铁墨把心一横,老子身为礼宾官,一切我说了算。
闹到现在,成基命都有点后悔了,当初怎么就想起让铁墨当礼宾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