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异于有人拿刀子在自己脖子上划来划去,虽然没有碰到皮肤,但终有一天会手起刀落鲜血横流的。内阁方面可是将这股新势力当成了死敌,而铁墨便是头号死敌。知道这件事要不了铁墨的命,可不代表不能那这件事做文章。官场上的事情,内阁这些人往往比铁墨更熟悉,做起事情来更是熟门熟路。
腊月初四,京城里已经有了年味,但是内阁六部却是一番忙碌的景象,从成基命到都察院一名小小的书吏,全在筹划着一件事,那就是上书弹劾宣府总兵铁墨。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三省总督铁墨。说来也怪,自从剿匪结束后,按说朝廷应该收回官爵了,可不知为何,一直没提这件事,好像陛下将这件事情忘了一般。陛下不提没关系,现在有理由提这件事情了。
当然,内阁六部大肆准备一番,不可能仅仅是想弄这么点事情,他们想连带着把赵率教也收拾一顿。按常理,就算有错,也该让孙承宗负责的,不管怎么说,孙承宗才是蓟辽督师,没有他的命令,赵率教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跑去找林丹汗的麻烦。但孙承宗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呢,内阁也好不动孙承宗,只能退而求其次。
次日辰时,群臣集聚金銮殿,钟鼓敲响,王承恩细声细语的喊完上朝,群臣拜谒,这是站在左手中间的王洽立刻出列,拱手言道:“陛下,今日得到林丹汗公文,前些日子,晋北兵马未得朝廷调令,私自出兵攻打林丹汗,于理不合。更有蓟州总兵赵率教与其同流合污,累的林丹汗损失惨重。林丹汗心向我朝,乃是我朝制衡辽东女真人的重要盟友,如今铁墨与赵率教如此做,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如果此事不妥善处理,怕是要让林丹汗等盟友心寒啊。”
朱由检大皱眉头,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啊。就怕群臣在大殿上谈这些事情,没想到还真就提出来了。朱由检也早想好了应对之词,所以朗声道:“据朕所知,此事似乎有所误会吧,关宁军出兵辽东,想要袭扰锦州一带,林丹汗人的不守规矩,骚扰关宁军后方。蓟州总兵赵率教得知消息后,联合晋北军把林丹汗的人打了一顿。真要问责起来,可就扯不清了,关宁军与晋北军虽然不的调令私自出兵,不合规矩,但事出有因啊。”
成基命不由自主的瞪了瞪眼,心中暗骂一声无耻。这样的说辞绝对不是陛下能想得出来的,很快,成基命将目光对准了侧对面的侯世禄。只见侯世禄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由此可见,八成又是侯世禄想出来的歪招。说辞有点歪,但很有效,可侯世禄也太小瞧内阁了,真以为如此轻松就能把事情遮过去了?
只是打个手势,礼部侍郎李成彩出列,义正言辞的说道:“陛下此理说不通,林丹汗的人不守规矩,完全可以上奏朝廷,由朝廷决议。如果都像赵率教以及铁墨这般,遇到事情私自出兵,岂不是要乱套?边军不听号令,乃国之大忌,陛下,此苗头不能涨。相比之下,无令调兵,才是重中之重,长此以往,边军将士可还有君心?”
李成彩这番话可以说像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到了崇祯最敏感的地方,很快,侯世禄就不再像之前那么镇定了。哎,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这些人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几十年,言语手段远飞他侯世禄能看透的。陛下这些最担心的是什么?不就是边军权势过重,有不听号令的迹象么?
远的不说,就说当初皇太极扣关,关宁军在袁崇焕被抓捕的时候,竟然在祖大寿的命令下私自离京回辽东,当时就在皇帝朱由检心中埋下了一个心理阴影。而晋北军更是不遑多让,那可是铁墨一手拉扯起来的兵马,从军饷到物资供应,自成一体,可以说是不听调不听宣,铁墨高兴十万大军听朝廷的,哪天铁墨不高兴了,十万大军掉过头就自立门户了。
兵权,兵部想收回,皇帝朱由检同样也想收回来,刀把子握在别人手中,终究是不安心的。朱由检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