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放箭”一名队头大声咆哮着,火光映着他那张溅满血痕的脸。突然,一丝寒芒划过夜空,队头张着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一支箭,准确的钉在了他的额头上。城头上的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许多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夜色下,虽有火光,还有着风,能射这么准,绝非凡人了。刘应遇眼中阴晴不定,据她所知,流寇之中有如此精湛的射术的,也不过寥寥数人。射塌天李万庆、映山红花小荣以及当年的吴延贵。外边的自然不可能是李万庆和吴延贵,剩下的就只能是花小荣了。
“都打起精神来,告诉后边的人,把所有桐油全弄上来,烧热水,一定要把流寇挡下去。通知陈督师,立刻将预备队拉上来,娘滴,估计是花小荣亲自攻城了。”
此时距离流寇攻城不过半柱香时间,仗刚刚开打,刘应遇就向后边要预备队,着实有些过分了。消息传到衙门里,身心俱疲的陈奇瑜气的眉毛倒竖,大骂道“刘应遇这个浑蛋,他想干什么?流寇只是刚攻城,他就要预备队,是不是别的地方一开打,也找本官要人?”
什么是预备队,那是用来应急的。陈奇瑜心情非常糟糕,旁边的洪承畴却没急着说话,他对刘应遇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刘应遇虽说没什么大能耐,但是基本的军事常识还是有的,像这样刚开打就要援兵的事情,他轻易干不出来的。
“陈督师,先稍安勿躁”安抚陈奇瑜一番,洪承畴对传令兵问道“东城墙那边是什么情况?”
“回大人,情况不明,不过刘将军断定是贼寇花小荣亲自领兵攻城”传令兵照实叙述了一遍,这时洪承畴凝着眉头,不知不觉中两只手也握了起来,“督师,依下官看,还是把援兵派过去吧。如果贼寇花小荣亲自攻城,那肯定是大兵压境,势在必得。一旦东城墙那边觉得撑不住了,再要援兵,估计就晚了。”
陈奇瑜终究是个文官,他不明其中的道理,所以有些不满的说道“洪大人,你为何也如此说,难道对方是花小荣,我们就吓成这个样子?”
“哎,督师休怒,花小荣既然亲自攻城,那一定是早做好了准备。只要东城墙那边露出一丝破绽,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瞬间撕开一道口子。所以,咱们再向之前那样应对,显然是不行的。搞不好,动画层墙那边易出现缺口,我们再发援兵,那就晚了。”
“那好吧”最终,陈奇瑜还是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他虽不明就里,但还是非常看重洪承畴的意见的。
东城墙,早已是杀声震天,农民军架着云梯搭在墙上,疯狂的往上冲。云梯紧紧地挨着,整个东城墙外竟然又不下三十架云梯,农民军就像蚂蚁一样往上攀爬。桐油、沸水已经不断倾泻下来,可是哀嚎声中那些攻城的农民军变得更加疯狂了。
打了不到一刻钟,刘应遇脑门上已经渗出冷汗了,荥阳开战至今,还是头一次见流寇这般疯狂。之前攻城,桶油沸水泼下去,流寇就会暂缓一下。可是现在,一点用不管。
“不好啦刘将军,北边被流寇撕开了一道口子,贼兵现在正顺着那道口子往上冲呢”一声呼喊让刘应遇打了个寒颤,他眉头一锁,黑着脸怒道“北边不是董文的防区么,娘滴,董文呢?让他带人给我把贼兵赶下去,否则老子要了他的脑袋!”
“董董将军已经战死”一句话,刘应遇便愣住了。他忽然想哭,董文可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部下啊,没死在陕北,没死在三门峡,竟然死在了荥阳城,而且是如此的突兀。
“闲着的人都跟我去北边”刘应遇拔出刀领着人朝北边冲去,此时东城墙北边一段又一名明显的缺口,缺口还在一点点扩大。在一个地方,一名背着长弓的汉子钢刀飞舞,犹如夜下杀神,他便是映山红花小荣。就在刚刚,董文死在了映山红刀下,这也导致了北段防区出现了短暂的慌乱,这一死机会,便让花小荣带人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