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难了,说铁墨抢了大家饭碗吧,那就等于承认以前大家都在违背朝廷禁令,可是不认吧,那就得眼睁睁看着铁墨独占大头。
真行,绕来绕去,在这里等着呢。杜福山有意用同样的话回击铁墨,可转念一想,人家铁墨可是光明正大的弄贸易商行,手里还有圣旨,想找人家麻烦都找不到理由。
杜福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之前的话题,正在不知所措时,铁墨微微一笑,神情放松的说道:“杜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其实呢,你说的事情,铁某不是没考虑过,大海这么大,能吃得下很多的货物。以后,大家可以走东海贸易商行的海路嘛,铁某保证,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杜福山愣了下神,转眼间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得,这铁墨不仅要弄贸易商行,还想包揽江南所有的货物出口啊。当然,可以不走铁墨的路子,可守着杭州码头,不走东海贸易商行的路子,怎么想都像个大傻子啊。运到远处,需要时间,路上耗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杜福山还未说话,一直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冯一山猛然睁大眼睛,低声嘀咕道:“铁督师,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吧,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老话嘛,太贪心会被撑死的。”
冯一山语出讥讽,言语间一点面子没给铁墨留。本来冯一山是抱着好好谈谈的想法的,可铁墨想要把江南的货物全都搜刮到东海贸易商行去,这下可就有点忍不住了。东海贸易商行这样做,那以后郑将军那边还怎么活?手里没货,船只来往航行,光载着人在海上看风景么?
冯一山此言一出,杜福山脸色立马就变了。果不其然,一直站在铁墨身后的周定山眉头一锁,厉声喝道:“大胆,你一个小小的千总,竟敢这样跟督师说话,可是觉得本将军手里的刀不利?”
冯一山嘴角一翘,不屑的偏过头,他站起身,朝着东南方向拱了拱手,“督师再威风,也管不到冯某头上吧。周将军也不用这般说话,若是怕死,冯某也不回来杭州了。”
“督师想着贸易商行独霸航道,大包大揽,难道就不过分么?这样做,郑将军以及麾下十几万兄弟靠什么过活?还有,杜大人,你可别忘了,你的脚该往哪里站。”
说着话,冯一山不无威胁的看了杜福山一眼。杜福山心中很气,却又不敢说什么。别看对方只是个小小的千总,比一方布政使低了不知多少品级。可人家冯一山身后站着的是郑芝龙啊,郑芝龙那可是握着十几万水师,实权比他杜福山大多了,尤其是海上的买卖,还得仰仗着人家郑芝龙呢。
冯一山说的话乍听上去很有道理,铁墨要吃独食,着实非常过分。可实际上,铁墨也明白这样做的坏处,可就算不吃独食,郑芝龙就会有什么好脸色么?不是他铁墨非要吃独食,而是郑芝龙一直在吃独食。自己招安了徐文海,组建皇家水师,又弄东海贸易商行,郑芝龙能高兴得了?横行大海多年的郑芝龙,连荷兰人都打跑了,能容许有人在东海上跟他抢买卖?当初东海有多少海盗,最后让郑芝龙剿灭收编,只剩下了徐文海这一支有实力的海盗。
只要他铁某人想在海上找钱,那郑芝龙就不会高兴,除非自己有货就走郑芝龙的路子。可命脉握在别人手中,铁墨可受不了这种事。所以啊,与郑芝龙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早晚要打得,海上的事情,只能海战分胜负,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心如明镜一般,但铁墨还是抬手示意周定山莫要动怒,笑眯眯的看着冯一山,轻声问道:“那敢问冯千总,铁某该怎么做,才能让郑将军满意呢?”
“这很简单,以后只要是东海贸易商行的买卖,我家郑将军负责走货。督师可以放心,出海的货物,我们保证一本万利,甚至,我们可以出让一半的好处给督师,还有......”冯一山唾沫横飞,可他没察觉到铁墨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泛黑,脸上的笑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