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之下杀了护盐队官兵。此事一出,更多的人跟着魏晨一起闹事,至除夕,暴乱一发不可收拾,盐丁们霸占了盐场,海宁巡检司以及卫所兵更是被愤怒的盐丁打得抱头鼠窜,早早地逃出了海宁县。
海宁知县白立德对此一筹莫展,眼下嘉兴府被流寇闹得七零八落,杭州府那边也是自顾不暇。海宁盐丁之乱,此时竟然无人可管。因为盐丁闹事,海宁几乎成了不设防的地方,这让李岩以及吕伟良的残兵不费吹灰之力便通过了海宁县。
话分两头,当李岩的残兵安然无恙的通过海宁县时,宣府大军已经在德清城外做好了攻城的准备。正月初二,德清新市镇响起了枪声,预示着德清之战正式打响。新市镇位于德清东边,扼守着官道路口,背靠封山,正好与德清城形成了掎角之势。所以,农民军之前便在新市镇部署了一支六千余人的大军。
这地方靠着登山,两侧又有河流,不利于骑兵机动,所以能投入到新市镇的只有火枪兵。新市镇的农民军自来到这里,可一直没有闲着,他们将新市镇打造的如铜墙铁壁一般。而且,长时间跟宣府精兵交手,他们也渐渐学会怎么跟火枪兵对阵了。
来开阵势跟火枪兵正面厮杀,那纯属是找死,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在掩体后边耐心等着。一旦陷入近战,火枪兵就没什么优势了。
新市镇外,火枪兵方阵列着整齐的阵型,慢慢靠近镇子南口。枪声已经响了一刻钟,但效果甚微。
镇子外,铁墨一行人密切留意着前线的一切情况,事情发展也在预料之中。徐芷欣见进展缓慢,不禁有些不解,“为何不将炮兵派过去,只需一番炮火,就可以将里边的贼兵逼出来。”
“没这个必要,我们打新市镇,本来就是向德清城施压,真的打下新市镇,最后不也还得打德清城么?”铁墨托着下巴,淡淡的说道。有一点,他并没有告诉徐芷欣,烈火营手里的炮弹已经不多了,只能维持一场大战,所以,需要省着用才行。
徐芷欣也是极为聪明的女子,稍一琢磨,便明白了铁墨的意图,“你是有意留着德清和新市镇,放嘉兴府的贼兵顺利西撤?为什么不趁机会在德清尽可能的多造杀伤?”
铁墨抿着嘴,满脸苦笑。王左挂叹口气,在桌上拿起一封公文递了过去,“徐小姐,你看看这封公文,就什么都明白了。”
徐芷欣面露疑惑,但还是拿着公文看了起来,看罢,那张清丽的面容冷若寒霜,良久之后,气道“这些混账东西,一个个只知道盯着钱,现在好了,盐丁趁机闹事,这次,怕不是一个海宁县的问题了。哎多事之秋,让人应接不暇啊”
徐芷欣这时已经明白铁墨的心思了,这个时候盘踞在嘉兴府以及德清城的流寇已经是小事了。盐丁的问题才是大事,最好是先放贼兵西撤,若是强行把流寇堵在东边,流寇一旦有心掺和盐丁的事情,到时候流寇带头,盐场近三十万盐丁闹事,到时候流寇实力迅速膨胀,可真就灭不了了。
盐丁闹事跟流寇造反完全不同,决不能相提并论。
铁墨派火枪兵进攻新市镇,虽然效果甚微,但还是对德清城施加了巨大的压力。徐北川可谓是坐卧不安,他担心的不是新市镇,而是炮弹什么时候落在自己头上。看上去新市镇守得稳如磐石,那也是因为活阎王没有下狠心。如果将炮兵推上去,再将丁路言的河南兵马,新市镇绝对守不住的。
对于德清城内的贼兵,无异于度日如年。正月初四,在经过一番煎熬之后,李岩以及吕伟良终于带着嘉兴府残兵抵达了新市镇,随后休整片刻,便撤离新市镇,与德清城的徐北川完成了会师。双方见面,徐北川与吕伟良拥抱了一下,相视苦笑,双方什么也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北川看出来了,嘉兴府兵马持有的物资少得可怜,将士们一个个蔫头耷脑,像失了魂一样。由此可见,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