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将流寇困在南阳,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到那时,开封府兵马陷在南阳无法回来,整个开封府兵力空虚,流寇可入开封府,攻城略地,如入无人之境。到那时,可不止一个南阳,整个开封府也会生灵涂炭。”
“你我为国尽忠,死得其所,可莫忘了,周王殿下若是落入流寇之手,你我那是万死难辞其咎了!”闵正元语声无奈,各地藩王,代表的是大明王朝的脸面,要是藩王被擒,大明朝的脸就荡然无存了,那对整个大明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李正乾悚然心惊,此时他才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开封府不保,周王府被破,那他李正乾就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了,子孙后代都得受牵连,搞不好十八代祖宗都得被陛下挖出来鞭尸。
开封府周王,洛阳福王,这两位藩王那是绝对不能落入流寇之手的。这一刻,李正乾真的悟了,草草的辞别闵正元,回到都指挥司衙门,便赶紧给于成龙写了一封信。
都指挥使李正乾拒不出兵,死守开封府,于成龙便是再火大,也没有办法,说到底,他没权利辖制河南都指挥司,更指挥不动开封府,否则,何至于要跟李正乾商量?大怒之下,于成龙一纸公文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可是军情紧急,南阳哪里扛得住?
如今南阳城仅有七千兵马,这七千兵马还是良莠不齐,硬生生凑起来的。参将顾同军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在南阳知府任向善的帮助下,从士绅那集结了不少青壮帮忙守城。可即使如此,南阳城的损耗情况,依旧让人心惊。
南阳城外,旌旗蔽日,连日攻城下,天空变得灰蒙蒙的。大风起,尘土飞扬,无数的农民军士兵扛着云梯再次扑向南阳城。战至现在,滚木、桐油等物已经全部耗尽,为了守城,甚至扒了不少房子,将梁木取来当滚木用。可是农民军人数太多了,乌压压的人群仿佛灰色的海洋。
南阳城百姓听说过不少留言,大都听说流寇祸乱西北,所过之处,片瓦不留。恐惧之下,不少百姓主动帮忙守城,就是为了免遭流寇荼毒。
一名青壮扛着锄头,原本柔弱的目光变得狰狞可怖。四天时间,这名连鸡都没杀过的青年,硬生生变成了冷血的屠夫。两天时间,他已经杀了五个人了。可是,那些流寇就像杀不绝,一波又一波的攻上来,不断地杀,可是农民军每一天攻城的人数却在增加。
又是一波潮水般的攻势,几个农民军伏着身子,顺着云梯往上冲,一名守兵刚将头探出去,立刻被箭矢射死。青年赶紧冲过去补位置,这是云梯上的农民军士兵已经扒住了城头,青年怒吼一声,锄头抡下,那人瞬间断掉了几个手指,疼得哇哇大叫。可疼痛之下,那名农民军士兵并没有掉下去,或许是求生的本能吧,另一只拿刀的手扒住城头,猛地用力,竟然直接跳了上来。左手鲜血淋漓,少了三根手指,可是那人却双眼怒瞪,“哇呀呀.....老子砍死你......”
钢刀落下,青年举起锄头去挡,可是锄头瞬间被砍成两截,钢刀顺势向下砍,青年没来得及哼叫一声,被劈死在当场。
越来越多的农民军士兵冲上城头,南阳城头的战事变得更加残酷,不断地有人冲上来,不断地有人死去。战至未时,农民军暂时退去,南阳城却是一片狼藉。
许多人靠着城墙瘫软在地,不断地呼吸着,胸膛剧烈的起伏,不知是累的还是因为害怕。
长街上一声吆喝,一队人马急匆匆走过来,人群中央是两名衣衫褴褛的男子。这二人都是四十岁左右,一身袍子,可惜,袍子破破烂烂,如同乞丐身上的破衣服。从长街走过,又在城墙上走了一圈,二人全都是一脸阴霾,心中充满了绝望。
顾同军一直奋战在城头上,不知道打退了贼兵多少轮进攻了,可明显地感觉到,贼兵的攻击在不断加强,似乎之前流寇并没有用全力。任向善一介文人,如今也已经开始亲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