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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躲藏在阴暗处的那群人终于动了。张献忠吐掉叼在嘴里的稻草,翻个身,目光中露出贪婪之色,嘴角一咧,几颗黄牙有些扎眼,“嘿,活该骗我们啊,兄弟们,动手,干掉这群狗贼,那些好东西就是我们的了。”
对于物资,农民军也是馋得很。这年头,在西北扎根的,谁不缺粮食?官兵多少还有人管着,农民军可全靠抢,谁抢了算谁的。
亥时中旬,几个身影佝偻着身子,悄悄地从坡上滑了下来。一名巡逻兵耳朵灵,支棱着耳朵听了听,转头望暗处看了看,“咦,怎么听到有动静?”
队头回头看了看,甩手给了对方一个后脑勺,“毛都没有,别疑神疑鬼的,赶紧走,再撑半个时辰就回去睡觉。大佬熊那货就耍滑,都这会儿了还不来替班。”
话音刚落,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队头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草丛中窜出十几个人。
“速战速决,赶紧冲进去”随着张献忠的到来,这支巡逻小队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杀了个干净。谁来队头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竹哨,可是张献忠的人来的太快了。他们冲进临时行营,四处放火,很快便将大营烧成了火海。
张献忠提着大刀,捋了捋胡须,一马当先的走在中间。大手一伸,仰天笑道,“兄弟们,吃肉的时候到了,随我杀啊!”
张献忠早年间在绥德从军,自有一部分部曲,这些人战力彪悍,便是与李自成麾下的兵马相比也不差。这群人杀进营地,配合相当娴熟,各自带队朝不同方向摸过去,一边杀一边制造声势。一时间整个营地火光四起,到处都是厮杀声,就仿佛来的是千军万马。
由于临近子时,许多士兵已经休息。当贼寇杀进来时,外围营帐的士兵来不及出来,就被砍死在营房中。
杜洪慌慌张张的跑出来,看到营中的情况,脑袋嗡嗡作响,他揪住一个乱兵,大声吼道:“前边是怎么回事儿?不要乱跑,给本将回去,谁再.....”
“总兵大人,是贼兵杀过来了,好多的贼兵,领头的是黄老虎,前边兄弟们已经挡不住了,总兵快撤,再晚就来不及了”乱兵挣脱杜洪的手,继续往后边跑。在陕北,张献忠可谓是凶名赫赫,此人杀人如麻,嗜血狂躁。半年时间里,张献忠杀过多少人,数都数不清,他的凶名直追张大受和张存孟。
近些年,农民军内部更是称这三人为“三张王”,大王张大受,二王张存孟,三王张献忠。官兵不怕张大受和张存孟,就怕碰上张献忠。
杜洪不了解西北的情况,见那小兵居然继续逃,气得他浑身发颤,伸手去摸腰间的刀,“混蛋,老子宰了你.....”
刚想追上去,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越来越近,声音中满是恐惧与慌乱。抬头望去,就看到林辰披头散发的跑过来,对方浑身是血,一身甲胄也是破破烂烂的,“杜总兵,快走,张献忠很是凶猛,大营保不住了啊......”
“哈哈,哪里跑”不等杜洪回话,远处传来一声咆哮,紧接着一个胡须飘飘的魁梧大汉带人扑了上来。杜洪大怒,抓起佩刀就冲了上去,“贼寇休得猖狂,老子剁了你。”
张献忠不退反进,脸色大喜,“来得好!”说话间,张献忠与杜洪便撞在了一起,双刀相击,火星四溅,一招过后,张献忠神色如常,杜洪那张脸却涨成了猪肝色,握刀的手也轻轻打起了哆嗦。杜洪彻底慌了神,如果再打下去,非被砍死不可。
林辰心中暗骂,可是杜洪要真死在这里,他就算活着离开孟家峪,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只好带着人回来救杜洪。林辰手持双刀,拦在了张献忠前边,亲兵一拥而上,总算将杜洪抢了回来。捡回一条命的杜洪,总算认清了现实,随着林辰一起往外边逃去。
张献忠并没有付出多少代价,便轻松占领了孟家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