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便是害了十七一生,可是怎么舍得放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他叫她小娘子开始,也许是他给她梳发辫开始,这人便开始悄悄住进她的心里。
十七被那眼泪灼得心口发麻,伸手将人她的脸捧起来,额间金莲衬得一双眼睛更是楚楚可怜,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唇畔缓缓低下去,落在金莲上,落在鼻尖,最后定格在眼尾。
睫毛微颤,扫在他的下巴上,听她叫他的名字,“十七。”
“嗯。”
伊人静默了半响,才道:“我舍不得。”
我舍不得你所有的一切,不愿意放手,便选择将你拉进这片沼泽地。
你或许怪我自私,可我从来没有为自己争取过什么,这一次,容我任性一次罢。
当来生,替你寻一窈窕淑女,盼你们琴瑟和鸣,佛光下,一定有我为你们祈福的灯盏。
“轰”的一下,十七脑子一片空白,颤抖着双唇,声音哽咽,“嗯。”
他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怕一开口,就控制不住自己,他好久没哭了,上一次哭,还是十二岁那年,初遇太子时。
他这一生,真是载在这两兄妹手上了。
小娘子不知道,是她将他拉出沼泽,当年红墙白雪下的素伞少女,实在算不得什么恩人。
有哪位恩人,是只送了一把伞,说了一句话。
可就是那一句话,成为了他的目标,成了他逃避死亡的理由。
他惦记了整个少年的时光,后来惊鸿一瞥,便知这是他躲不过的劫,不是姑娘长成他喜欢的模样,而是他们终于遇见,没有辜负时光。
风雨载着十几年的光阴伴他们走过,两人依偎着,相扣的十指诉说着他们的情谊,男子笑意浅浅,“小娘子!”
“嗯。”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个字真好听。”
“小娘子!”
“嗯。”
你看,他们又走到了这条小巷,雨也变小了,红色灯笼印在路上,像不像拜堂成亲的那条路。
“先生,可觉得值得?”
茶香溢满室,泡茶的人心境却不明了,来来回回泡了几道,都泡不出她那个味道,倒是楼外的雨声,听得几分感觉。
这杯茶略苦,该是茶叶份量不对,伸出去提茶壶的手被人拦截下来,秦诺桑将茶壶提到自己身前,温杯,醒茶,冲泡,从容淡定,哪里有半分刚刚嚣张跋扈的样子?
苏离敛了袖子,语气不甚在意,“有什么值不值得,不都是这样么。”
秦诺桑从容不迫地泡茶,眉眼间尽是温柔,“说来,先生还欠我一个解释。”
苏离浅笑两声,拿起案边的书开始看起来,似随意一问,“京都比之西南怎么样?”
“我不是说了嘛,没有马儿,没有野花,除了一群虚伪的人,什么也没有。”
茶水烧滚的声音连接窗外的雨声偶尔还有翻书的声音,这是听起来就让人很温暖的声音。
苏离重新换了本书,“那就回西南吧,京都还是别回来了。”
“你父亲要你和十七成亲,不过是为了将西南从朝堂之争摘出去,若是成,自是好事,若是不成,你父亲也会借机回西南,并请旨不回京,算起来,你父亲也是个精明的人。”
秦诺桑在心里自嘲,什么精明人,不过是自家子女也利用罢,开口道:“所以先生让我来京都,演了这场戏,你断定十七公子会进宫,这桩婚事成不了,而那位叶姑娘,也不会伤心难过。”
说着,将泡好的第茶递给他,等他品完了才开口问,“如何,这茶比起叶姑娘的,可有差?”
“说来惭愧,我对茶道并不通,喝起来都是一个味道罢,只是碰巧记住了那个味道。”
这意思就是说,她的茶也是那个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