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你,我只想保护你。”
程亦然只说了他很可怕,他只能做出这样的回答。
程亦然推开他的手,铃铛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对不起。”她红着眼眶,带上了哭腔。
沈濂内疚极了,明明知道这时候是小疯子精神最脆弱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露出了最恶劣的一面。
“不用道歉,我们再去买好不好?一起回家吧。”
“那是你家,和我没关系!”程亦然双目赤红,嘶吼,“我不回去!我不去!”
这是沈濂第三次说“回家”这个词,程亦然没有一次回应,除了抗拒。
那不是我家,你才是。
沈濂欲言又止,伸手拉她“那你要去哪?我们继续走走。”
“哪里都好!我没人管的时候什么地方没睡过!不要跟着我!”程亦然跌坐在地上,眼里含着泪水,“你走开!”
沈濂沉默半晌,僵在空中的手落到一旁碎掉的瓷娃娃铃铛上,一片片捡好,起身走进灯红酒绿的街道,回头看了眼隐入黑夜的程亦然,垂下眼帘离开。
紧握的拳头被瓷片刺破,滴了一路的血。
从小到大,想要保护的人,真的一个也保护不了?
程亦然从地上爬起来,往反方向走,一路闯入黑暗,四周只有几盏在远处发亮的灯,看着像跳跃在空中的幽灵。
程亦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桥下、公园长椅、某个屋檐下。
受到打击的程亦然当然是不会消停的,她要不断给自己找事做,比如画画、乱走、拆家,用稀奇古怪的事情塞满脑子……
不久后她就能将这些糟糕的记忆快速封堵住,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生活下去,这个方法屡试不爽。
今天却出了一些小问题。
夜风很冷,胸口很疼,程亦然如溺水般难以呼吸,意识往深海中沉没,软软倒在地上。
一个身影百米冲刺将人抱起来,检查身体后长长叹了口气。
程亦然再次睁开眼睛是在一处温馨的房间,旁边还坐着个熟人扶着额头在思考着什么。
是唐菀柳。
程亦然感觉全是骨头酸软,呼吸不畅,很熟悉的程序了。
伤口发炎吧?
尽管她很小心,每次带着伤折腾后总会发个高烧。
这时唐菀柳脑袋一点,突然惊醒,坐在椅子上还有些茫然,对上程亦然视线才反应过来。
“你醒了?感觉还好吗?医生就在外面我可以帮你叫。”
程亦然“……”
原来你刚才是在打瞌睡吗?!
“我没事……”声音太哑没说出来,她清了清喉咙。
唐菀柳递给她一杯水。
程亦然喝完好了些,这才道“这哪?你怎么在这里?”
“是我把你从路上捡回来的哦!你好啊!今天开始要叫我主人,知道吗?”
唐菀柳俏皮坏笑。
“滚!”程亦然慈眉善目。
“嘿,真是不识好歹。”唐菀柳抱着手臂斜她一眼。
“呵呵!”程亦然冷笑,变本加厉的不识好歹,“快给我把闻嘉鱼叫来!我要见他!”
对方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起身给了她一个爆栗“你做梦去吧!”
说完给程亦然留下一个无情的背影。
程亦然连忙叫住她“等等!先别走!”
“嗯哼?”
“刚刚那一句‘你做梦去吧’,应该改为‘你在想屁吃’。”
“噗!”唐菀柳忍俊不禁,“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闻嘉鱼在干什么,可能没空?”
程亦然没说话,她留下句好好休息就出来房间,打了个哈切,掏出手机给沈濂电话。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