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落寞,语气飘摇,“若万物注定寂灭,那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
“什么?你在胡扯些什么?!”
玛里苟斯当然不会知道他在那团烈火中遭遇了什么,他只是发觉到永恒之井的动荡在魔网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才投影到这里,并一把抓住这个自己最熟悉的气息,想要质问并寻找解决办法。
谁想到,那个艾萨拉,居然有着足以抗衡守护巨龙的力量?
然后他在这里唯一的友好单位,居然当场摆烂?
这特么谁能忍?肺都气炸了好吗?
“混蛋!你没看到这里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不阻止?!”龙王的怒吼,几乎撕破兰洛斯的耳膜,也终于是让他转头,对上了玛里苟斯的目光。
“我失败了,玛里苟斯。”兰洛斯紧紧咬牙,也不知道是来自耳膜的刺痛,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总之他的声音,在颤抖,如无根的浮萍,迷茫的飘摇着,“我失败了,各种意义上都……”
力量,不够强大,眼光,不够长远,目的?哼,在整个物质宇宙的生死存亡面前,哪怕是喊出一句为了艾泽拉斯,似乎都显得那么狭隘自私。在萨格拉斯面前,他输得体无完肤。
至于苦难与折磨,或许也只是因为凡人自身的抵抗。
凡人因寿命限制,并不相信物质宇宙的终末会给自己或自己的生活带来什么影响,除了燃烧军团,没有人会去理解,或能够理解萨格拉斯所想要塑造的未来。
至少恶魔,至少艾瑞达,他们并不觉得痛苦,反而觉得无比荣耀……
不,这是不对的!
脑子里拼命反驳着,手段正义与目的正义的争斗在其中左右互搏,那些被屠戮生灵的哀嚎在其中此起彼伏。金枝村、索兰尼亚、提瑞斯法议会,甚至是兽人还有德莱尼,那一张张再也无法相见,但又无比熟悉的面孔,在眼前一个接一个闪过。
哪怕是为了复仇,我也不能……
可复仇,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兰洛斯愣住了。这个问题,太致命了。逝去的已经逝去,所谓复仇,能让逝去之人复生吗?难道不只是活着的人自己私人情绪的宣泄吗?
难道不是另一方式的,自私吗?
大义,与私利,好像,没有比较的必要啊……
眼看灰发精灵又一次直勾勾地盯着那团烈火,玛里苟斯这才沉住气,仔细打量那其中所残存的,连他都深感颤栗的毁灭气息。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神色陡然变得平静,尽管蓝龙之王的身躯在混乱能量的冲击下迅速消散,但他的声音,不轻不重,骄傲,而又崇高。
“兰洛斯,看着我。”
“从古至今,你是我玛里苟斯唯一认可的凡人,休要妄自菲薄。”
“如果你无法扭转这一切,那就大胆来找我,我们是艾泽拉斯的守护者,我们会为了这个世界。”
“死战到底!”
织法者的躯体,彻底消失。那浑厚有力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万古常新。
兰洛斯还没能回过神,身体便已经在重力作用下,向下飞快坠落。
只听扑通一声,他整个人没入永恒之井。
但这一次,由纯粹奥术能量化作的井水,并没有浸入他的身体,而是如同山泉湖水一样,浸润他的衣衫,他的皮肤,他的枯发。
坠落、入水,最后漂浮在水面,兰洛斯呆滞的神色始终没有变化。直到他抬起手掌,看到那团烈火在井水的浸没后彻底熄灭,他的目光,这才有了些许的神采。
但那不是光芒,而是痛苦。
为什么还要思考?为什么还能思考?明明答案就摆在眼前,为什么我还要视而不见?
理由?意义?情感?都不过是时间长河中的寥寥一瞬,还有什么能拿来推翻那个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