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慕阿容是镜漪族长老之女,你迁怒于镜漪族,使用颇多下作的手段,利用清羽发难镜漪族,想借镜漪族的力量逼迫阿容和易渊再次分开。”
“奈何慕阿容宁死不愿,也因此与镜漪族断绝了关系,被镜漪族驱逐出族,偏在此时“
雪夫人冷哼一声,语中隐隐有些怒意和嘲讽“偏在此时,你和慕桑的事被人发现了。清羽族虽不受红尘牵绊,但毕竟身处红尘繁华之地,哪里就能独善其身,做那不染尘埃的谪仙了?”
卿兮静默许久,轻叹了口气,眼睛里充满了悔恨之意“当年……是我的错……”
那一夜之后,卿兮仍执着于阿容,心中又不知如何面对慕桑,便刻意避着慕桑,对那夜之事绝口不提。
整整三个月,他们没有见过一次面,说过一句话。
仿若二人从未相识过,从未那么亲近的共度良宵过。
明明是亲近的人,却似这世上最陌生的人一般。
直至一次偶然的机会,洛阳城中不少人染上了瘟疫,慕桑在救治百姓时晕倒,镜漪族族主在为她把脉之时,诊出了喜脉。
未出阁的女子,还是位名满天下天才医师,更是镜漪族族主的掌上明珠,无论是哪一个身份都不能允许慕桑身上出现这种事。
镜漪族族主软硬兼施也未能问出让慕桑出现喜脉的男子是谁,一气之下将慕桑关入了镜漪族的禁地。
而镜漪族中,只有犯了大错,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的人才会被关入禁地。
禁地是镜漪族中最为神秘和危险的牢笼,镜漪族中很少有人知晓里面是什么样子,却无人不怕禁地,提起禁地皆要闻之色变,避恐不及。
而禁地之所以被人惧怕,不仅是因为禁地的神秘未知,更是因为里面关着上古神兽驺吾。
传说天地间有一珍兽,大若虎,五采毕具,尾长于身,名曰驺吾,乘之日行千里。
世人皆传驺吾因不食活食,被称为“仁兽”。却很少有人知晓,驺吾喜食死去后腐臭的尸体。
所以当关期已过,族人去接罪人出禁地时,接的都是尸骨,有的甚至连尸骨都没有。
众人皆诧异往日仁善的族主竟为了此事,让自己的女儿去送死。
族中有不少人受过慕桑的恩惠,得知慕桑要被关入禁地时纷纷前去向族主求情。
可惜族主不知为何竟将所有劝慰的人辱骂一顿,赶了出去。
慕桑被关入禁地第六天时,卿兮得知此事闯入禁地去接她……
慕桑彼时闭着眼睛躺在冰凉的地上,已然衣衫破碎,鲜血遍布,樱桃朱唇毫无月色,紧紧地抿着,透着雪一般的白意。
而身下是一片刺眼的血红,染的一片氤氲色彩,迷的眼睛模糊酸涩,冷漠而绝望,悲伤而无奈。
纤细皓腕处的喜脉也因此平和,再无某种跳动。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葬送在幽暗的禁地。
卿兮将地上的慕桑抱起时手臂微微颤抖,手中冷汗到处都是,染湿了慕桑的衣襟。
他甚至不敢低头再凝望一眼虚弱的易桑,愧疚压抑的情绪将他整个人桎梏住,无法逃离。
“后来……”卿兮掩了眸中翻涌交杂的思绪,淡淡道,“或许是浪子回头,或许是天赐良缘,我们在两族的谈话之中成了亲。”
“可惜已经碎裂的镜子是怎么也拼不回去了。桑儿心灰意冷,成亲后,终日闷闷不乐,气结于心,拖垮了自己的身体。”
卿兮说到此处,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视线移向某处,定定地望着,眸中情潮翻涌,晦暗难明。
“说啊,怎么不说了?不敢吗?”雪夫人凝着秀眉,脸旁上是不屑一顾和苍凉痛恨。
“直至成亲七年后有了你,我们的关系才缓和了些。”卿兮凝向卿言。
“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