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打了伞往前一步将她笼罩在伞下“是哪里想不开了待在这儿淋雨?”
“我没有……”卿言道,“是雨下的太突然了。”
易辞笑了笑没有说话,和她并肩站着示意她转身看花,卿言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易辞笑道“看花不是看我。”
“啊?哦。”卿言脸红了一下,看向花海。
还是雨打落花,落花飘零,并没有什么改变。
“你仔细看,”易辞道,“你看被风雨打落的花瓣有多少。”
雨水越来越大,被打落的花瓣越来越多,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已经铺满了各色的花瓣。
卿言老实道“很多,数不清的多。”
易辞笑了一下,继续问“没有打落的呢?”
卿言愣了愣,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她看向自己方才不小心折落得牡丹花,除了被自己折掉的那一瓣,它还是开的灿烂夺目,在雨水中更显的精神抖擞。
她笑道“开的真好。”
又看了会儿花才发现两人站在大雨里看花有点傻,卿言看着他道“你找我何事?”
苍峄山花朵遍地,族内花园甚大,也不止一处,穿过此处花园便是她的居所,她顺而言之便猜想他是来寻她的。
易辞把伞往她这边挡了挡,道“先回去。”
两人回到卿言住的小院时汐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见两人同撑一把伞回来微讶异了下又换上恭恭敬敬的样子“三小姐,容公子。”
也不知是为何卿言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了一下,问道“怎么从晚膳时便不见你?”
汐儿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浑身直哆嗦“奴婢……奴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事,她也许是偷偷去忙自己的事了,卿言觉得自己特别善解人意“你先去歇着吧。”
汐儿身子还在颤抖,颤巍巍犹豫道“奴婢还得在旁伺候……”
卿言摆摆手“没事儿,不用。”
她是真的不习惯有人伺候着,感觉哪里都怪怪的。
而且……而且易辞在这儿,不知怎的她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汐儿向两人行了礼离开,卿言才转身看向易辞,他已经收了伞悠闲的站在那里,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
“这雨一时停不了,你要进去喝杯茶吗?”
易辞道“也好。”
屋外大雨淅淅沥沥,屋内烛火明明灭灭。
卿言道“是卿兮邀你来的?”
“嗯。”易辞道,“还是不信?”
“不是。”卿言摇摇头,“他是什么时候邀的你?”
易辞没说话,卿言这才发现他的半边衣袍是湿的,方才他好像把伞都倾向她这边了……
卿言倒了杯热茶递给他“喝点吧,会着凉。”
易辞看了眼茶杯,接过去喝了,轻笑了下“不过几日未见,怎么觉得你长大了许多?”
卿言在心里默默念道是十九天零九个时辰。
她撇嘴道“之前也不小啊,我早就长大了。”
易辞道“只有小孩儿才会强调自己年纪大。”
卿言不满“是因为你们老把我当小孩儿。”
易辞挑了眉“还有谁?”
卿言细数“老伯,卿胥……”
易辞打断了她“老伯?”
言语突然一停,卿言脸有点热,半天才犹豫道“就是之前在桃花镇我问过路的一个老人家。”
易辞皱了眉似是在回忆,忽又笑道“你看,有些事无论怎么挣扎都是逃不过的,之前你绞尽脑汁不回来,还闹脾气,如今在这里不也好好的?”
提起这个,她便想起桃花镇客栈那个晚上,心里涌上一阵酸涩。
“是逃不过。”卿言道,“我哪里好好的了?今天不是刚晕倒了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