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屋内安静得只剩自己的呼吸声。知了在屋外演奏,只觉前所未有的孤寂。
她黯然神伤,头靠枕,身裹被,泪滑行,眉挤皱。
看来她的人生又错乱了。
最初信任姐妹是错乱人生的导火线,最初欢喜之人是错乱人生的小火把。
她本以为赵一曾和白合丁旒是她一生的贵人,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一生中的劫难。
可恶的是曾素,曾同生共死的曾素,竟也会对她不管不顾。
使臣?
真的都是使臣吗?
白合丁旒不是灵都四悦都督的儿子吗?为何会成为驮索国的使臣呢?
至于琮柯,她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可他们还是没能坚持到完婚的那一刻。
对于这十二年来的陪伴,她的内心早已得到满足。
她也心存感激。
感激在她无助时,他细心的指导。
感激在她伤心时,他悉心的安慰。
感激在她开心时,他不离的陪伴。
感激在她生气时,他不弃的抚平。
但她对他的感觉当然不止是感激,还有心底那份对他的欣赏与爱戴。
她对他的爱,永藏心底,早已根深地固。
因为爱他,所以她也不会强求,如若他不愿意,那她必悄然无息退出。只把那份爱藏至心底。
在她心底,他是这世界多彩绝伦的乐音。
传至她心底,时而激动欢悦,时而平静从容,时而唉声叹气,时而温馨治愈。
所以。
她此时此刻得找到自我,做回自我。
她要以这个世界的生命为证。她不是胡悠畅,也不是尹酒灵,她是千郁芷!
许是那日染的风寒,于是她调养了好几个周。南皇本想给她举办一个庆宫会,可被她婉拒了。
如今,她都以公主的身份在皇宫里待着。
风寒痊愈,她缓缓起身,唤起屋外的宫女。问起使臣的住处,置身前往。
就她一人前去,不带任何宫女,任何东西。
选上一件纯黑色纱裙,披上黑色披风,画上浓妆,就此出门。
既然是不可不过的劫,那她就迎面而上,毫不退缩,毫不懦弱。
出门时瞧见庭外那面含微笑的雪人,抚平它头上的积雪,将披风脱下披在它的身上,又给它戴上披风帽,面露微笑。
设一个无人可破的结界,为的就是护住那个他堆过的那一个可爱雪人。
宫女们见她此举,立刻从屋内拿出一件红色披风给她。
她口吐白雾,淡定自若地说道“凑合着用吧。”
琮柯的宫殿是前往使臣之路中的必经之路,到其殿门时。
她的眼神若有所思的往殿内停留,里面一片寂静。有的,只不过是扫雪的宫女们。
她心里矛盾得很,特别想见他,却又不怎么敢见他,她时不时的想象他见她以后又是什么表情,什么言语,又是什么动作呢?
一太监前来对她说道“公主陛下,请问一下,您是要找太子陛下吗?他此时已不在宫内,您还是过几日再来探望吧。”
郁芷想那太监点头,匆匆离去,边走边想“,尹琮柯,就这么不想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