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规划构建里长城也是这般大言凿凿,结果整个防线跟纸糊的一样。
更何况,这一切都要在齐国轻松顺利拿下汉城的前提下,汉城防御可不是纸糊的。
现在韩经在考虑的是,到底要将齐国打得几分痛。
最终齐国向秦举旗投降是必然的,只是此时在海上过度消耗了齐国的力量,一则与齐人结怨太深不说,将来齐地反秦也就少了许多声浪。
而且这也会过度暴露汉城的底蕴实力,咸阳方面对此会作何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近日里,天下局势将会有新的变化,齐国大可拭目以待。”
燕丹言及天下局势的变化,后胜自是半信半疑。
他假死脱身,串联了这么久,自然是要有一番动作的。
“谁!”
“出来!”
正当韩经倚在枝杈上思来想去的时候,书房内发出一声断喝。
喝声出自燕丹,紧接着檐角与墙外就有数道身形电射而出。
一个矮胖的身形罩在黑衣之类,如同一个充满气的气球,飘过院墙。
这个体态身形,韩经是再熟悉不过,不是下午刚拜别的朱家更是何人。
这几个追出去的相府护卫,实力不俗,韩经怕朱家吃亏,掰碎腰间玉佩,暗中以发飞蝗石的手法击出。
只听“哎哟”几声,有人跌落于地,追有前面的也连忙转身来看。
惊疑不定的一干人就此失去了追踪朱家的机会,转过身来再朝着院内搜索,空荡荡的树上哪里还有韩经的踪影。
第二天一大早,韩经于住处收到了朱家派遣农家弟子送来的情报。
送信的弟子名为朱季,亦是朱家的义子之一,在田仲叛离之后朱家就将他亲近任用起来。
信件里简单介绍了铜面人的身份以及对方与后胜的一些交谈内容。
虽然韩经与他是在同一时间知晓这些的,还是打心底抱以感谢,朱家果然是重义之人。
“朱堂主是如何知晓齐相的机密?”
朱家可没有韩经那般深厚的功力,即使他靠得更近,也没理由能听得这么详细。
这也是韩经极为好奇的地方。
“义父有一门绝技,能识唇语。”
“此番是义父亲自夜探相府所得,胜在其间守卫不是很森严,这才能全身而返。”
朱季是朱家心腹,前因后果自然是了然于胸,说不定街头接应之人就是他呢。
能识唇语者,汉城之内也有不良人精于此道。
齐国在动员准备,得到韩经示下的汉城也紧锣密鼓的应对起来。
此次海上作战,正好能检验罗津港海军的战力,顺便还能捞起一些落水齐卒服务于汉城基建。
如果咸阳最终还是要亲征汉城,辽东走廊的长度限制了秦军的发挥,将来唯一可虑者就是海上防线。
一旦众多秦军随着蜃楼泛海而来,罗津海军是否能拒敌于海上就是关键之处。
这边战争阴云乍起,秦楚之间也丝毫没有停歇。
就在秋粮入库之后的几天里,秦国驿传分外忙碌。
秦王再次大点兵,以李信为将,蒙恬共之,兵分两路,将二十万精锐之士直扑郢都而来。
原本秦王政倾向于老将王翦领兵,但是在昌平君的一番剖析之下,将此重担交付与新生代将门李信与蒙恬。
昌平君说服秦王的理由很简单,王氏将门灭国毁城无数,已经是一门三侯爵,再立下灭楚大功,将赏无可赏,难免重蹈武安君故事。
而王翦老成于谋,也深知此时王氏处于风云际会的三叉口,直言无六十万大军,无以全尽灭楚之功。
六十万大军,又是倾尽国力毫无保留的一战,这与李信所阐述的二十万精锐速攻灭楚的略成本上不以道理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