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不合理的东西,全砸了比残留着碍眼更好。李牧完全有能力,在继嗣堂的废墟上,把大唐的商业重新建立起来。
但他不想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
他不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狡兔死,走狗烹。没了继嗣堂,他的价值也没有了。如今的大唐,人才济济。文的武的,良相,猛将,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的,就是搞经济的人才。但这经济上的人才,却不是必须的。有继嗣堂存在,朝廷和李世民能感觉到压力,会觉得没这么个人不校但若没了继嗣堂呢?朝廷困难一点儿能咋了?没隐患就行呗?休养生息慢些又咋了,多几年光景,不也都齐全了么?
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李牧已经非常清楚自己的核心价值了。他便是李世民应对继嗣堂的武器,有继嗣堂在,他才能过的安稳。
这直接影响到李牧对付继嗣堂时候,所使用的手段。如果,李世民是一个病人,继嗣堂是他身上的一个火疖子,李牧作为大夫,选择的不是给他做一场外科手术,而是选择了把这个火疖子弄破,让伤口感染在可控的范围内。他再按时给疮口上药,让李世民这个病人永远离不了他。
手段并不光彩,但他已经别无选择。也许有一,他会治好李世民的病,但绝对不是现在。
独孤九是习武之人,但走的却不是猛男壮汉的路线。他的身形,没有很高,也没有很壮。而且他才十七岁,骨架还没完全长成,与正常的成年人相比,他的骨架甚至可以是的。李牧的手搭在他的肩头,感觉跟搂着白巧巧金晨她们差不多宽。独孤九这会儿也没带面具,李牧低头看过去,半点儿也看不出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这个人是个男儿身。瞧瞧这睫毛长的,忽闪忽闪像扇子似的,就算是女孩儿,也没这么长的睫毛啊。
李牧看着他,忽然起了玩闹之心,道“九啊,大哥给你起个别名咋样?”
独孤九抬头看向他,道“啥别名?江湖上的外号么?我用不着那个。”
李牧嬉笑道“不是江湖上的外号,就是你不戴面具时的别名,你看独孤梦咋样。梦梦,梦梦?”
独孤九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从李牧怀里起来,道“大哥,这玩笑可不好笑。”
“哎呦,开个玩笑么,生气了?”
“没有,睡觉去了!”声音飘远,人已经窜上了墙头,再眨眼,已经没了影踪,也不知道是去哪儿睡觉去了。
张爱从前院回来,刚好见到独孤九跳出墙外,奇怪道“九这是咋了,气囊囊的呢?”
李牧嘿嘿道“生我的气了,我给他起了个名,你觉得独孤梦这名咋样,有没有很有诗意?”
“你就没个正经吧。”张爱嗔了一声,道“你不知道九儿对这事儿敏感啊?这也就是你敢,我可刚听一件事儿,五前,九儿在面馆吃饭,有个地痞见他俊俏,以为是姑娘,出言调戏了几句,他拔剑就把那人舌头割了,现在洛阳城的黑道儿还找他呢,对方出一千贯,抓活的再赏五百贯呢。”
“哟,跑我这儿炫富来了?”李牧哼了一声,道“我兄弟,只能我开玩笑,一个地痞,算什么玩意儿?九不当回事儿,我这个当大哥的,不能不当回事儿。传我的话,明儿让那孙子送五千贯过来,少一文钱,杀他全家!”
张爱捂嘴吃吃地笑,道“哪有你这样当大哥的,竟拿这事儿勒索起来了,他听了又得生气。”
“九才没你想得那么气,他把那饶舌头割了,这事儿在他那儿就过去了,这人再出来,他都未必记得。敲点钱给他长记性,不然咋办?为这么点事儿杀人,我又不是杀人狂魔。”
李牧完进屋了,张爱撇撇嘴,心道,也不知在高昌屠城的是谁,还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