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未动笔,赶忙询道:“姜禛姑娘,你怎还不动笔?!”
姜禛捧着个小脸儿,唉声叹气连连,无奈道:“不是我不想动笔,是我没法动笔。”
厢房内墨香飘散,窗外鸟鸣声肆起,虽是难得的惬意,可姜禛这会儿却全没的心思留意这些,尚在犯愁着呢。
罢罢罢,交白卷便交白卷吧,大不了再挨顿骂就是了。
闲来无趣,姜禛便把玩着手中的善琏笔,再撅起个小嘴巴子,将笔搁在口鼻中间,甚是俏皮。
每每想起此笔是他所赠,便会没来由的甚觉心喜。
眼眉含笑,嘴角微挑,恍恍惚惚间,姜禛竟是想他想的出神了,差些未再嗤笑出声。
真真是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忽闻“咚!”的一声,铜锣再次敲响。
比试结束了。
众儒生皆闻声停笔,端正身子,待考官前来评赏自己的作品。
既有人跃跃欲试,亦有人忐忑不安,姜禛便属于后者。
但见三名身穿锦衣的老者,自厢房外缓缓走来,虽是一把年纪了,可这精神头却着实不错,步伐沉稳,昂首挺胸,怎怎瞧着都同寻常中年人一般。
一连好几捆书卷看下来,三名考官皆面露难色,纷纷叹道:“唉!不成不成!”
他三人乃是洲抚司学院的讲师,眼界甚高,寻常儒生的字,压根便入不得他三人的眼。
本是失望而来,却又尽兴而归,只因他三人看见了姜沈的字。
“不错!不错!字迹工整!笔画有劲!”一名考官拿起姜沈的书卷,赞叹连连,许久都未挪步。
另一名考官停在从烟身前,将其书卷拾起,细细欣赏一番后,赞道:“快来瞧瞧!这小丫头的字同样颇为不错!”
三人皆抚着白须,赞叹连连,此番终于让他们见着好字了。
从烟的字虽好,可他三人皆更看好姜沈,冲其微微一笑,示意若无差错,你便是此番比试的夺魁者。
见状,姜沈低下头去,暗暗窃喜。
——此番夺魁之人,定是我!
他三人面上的笑容还未持续多久,却又转喜为怒,斥道:“你这小丫头!为何交白卷?!”
闻言,姜沈假作惊讶之色,同身旁的姜禛询道:“三妹妹,你这是怎的了?!为何交白卷?!”
姜禛并未理会她,单单自顾自的低下头去,搅动着小手指头。
周遭的一众儒生皆闻声望来,一个个的全在捂嘴偷笑着。
有好戏看了。
“说话呀!我在问你话呢!”
“就是!快说!为何交白卷?!”
“若再不说,那便将你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此话一出,姜禛登时心颤不已,她可从未听说交白卷还得挨板子的,不单单训斥个几句便完事儿了吗?!
赶忙回道:“回大人的话,学生并非有意交白卷的,只是学生这墨水……”
“墨水怎的了?!快说!”考官催促道。
姜禛依旧垂着个小脑袋,颤颤巍巍的将砚台举起,回道:“回大人的话,有人在学生的砚台里添了朱砂,故而……”
“朱砂?!”三名考官皆错愕,伸手接过砚台,细细打量一番。
犯愁的可不止是姜禛一人,还有徐天。
他正攥着自己的衣袖,嘀咕道:“完了!我的香囊不见了!这事儿可千万别牵扯到我呀!”
他的香囊乃是其母所赠,总总讲朱砂有灵,可驱鬼辟邪,唠叨久了,徐天便也信了。
待三名考官细细打量一番后,说道:“不错!的确是朱砂!”
虽如此,却依旧不解,好端端的砚台,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