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借着宁王的手除了无羡。
是不是可悲……
又可笑……
“如今我们该怎么做?”胡勒根问。
“助宁王。”马哲目光定定。
“奴家没听错吧?”墨竹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
“你没听错,我们就是要助宁王!”马哲道,“从目前的局势看,宁王不但掌控了王守仁的兵权,还勾结了当地贼匪,又得太后暗中助力,与他硬拼根本没有胜算,所以我们得智取。”
“智取也不用帮着宁王,这不成造反了吗?”狗蛋可不想成为逆贼。
马哲冷笑,“只要能救出主子,造反又如何?”
他的话让狗蛋无力反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听胡勒根的,你说该咋办?”
胡勒根眼神坚定,“救出主子是第一位的,我相信马哲不会真的帮助宁王谋反,毕竟,宁王勾结贼匪,说不定是害死老将军的真正主谋。”
狗蛋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老将军不是被贼匪害死的吗?
不对!
既然宁王勾结贼匪,那么害死老将军的事,宁王多半也插了一脚。
“这样,就更不能放过宁王了,怎么还要帮他?”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狗蛋想不明白,胡勒根和奚淼却是一点就通:
“王守仁的兵权给宁王夺走了,以他的精明不会同宁王硬拼,最为稳妥的做法,是等待朝廷派兵。
“但是太后是站在宁王一边的,必然暗中阻扰,派兵的事怕是不会顺利。
“此时,若是宁王做大,王守仁不会放任宁王吞下南赣,动摇社稷。所以,他一定会出手。鹬蚌相争,我们就能从中得利了。”
混过官场的,弯弯绕绕的就是多。狗蛋不懂,也懒得懂。
都说,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他们这儿可有三个聪明人,费脑子的事全权交给他们就行了。
之后的半个多月风起云涌,宁王集结了十万兵匪,以破竹之势从江西沿江东下,破九江,下南康,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长江南北为之震动,王府上下却是一片喜气洋洋,就连被关许久的无羡也被请出了屋子。
远远就瞧见宁王一身庄重的青黑,金丝钩织的章纹,从肩膀至下摆,共计一十二处,在底色的反衬下熠熠生辉。
他所穿的,竟是帝服中的最高规格——冕服。无羡也只在冬至祭天那日,见朱寿穿过一次。
走近细看,抑制不住的笑意在宁王脸上漾开,声音更是愉悦地扬起,“公主住得可还习惯?”
“尚好。”无羡一如往日的随性,颔首回了个礼,“劳王爷费心了。”
“大胆!”一声训斥传来,无羡皱了皱眉,循声望去,呵斥她的是站在宁王身边的一位官员,头戴梁冠,身穿赤罗,亦是相当隆重的打扮。
无羡目指对方,询问左右,“这位是……”
舒芬摇头,“本官不认识。”
何关忙不迭补刀,“小的亦不认识。”
无羡笑了,“什么时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敢在公主面前造次了?”
那人冷冷地哼了一声,“本官可是圣上亲封的右相。圣上奉太后懿旨,拨乱反正,匡扶社稷,公主该改口了。”
“我是天方公主,不懂这些。邦交上的事,我听皇兄的。”
无羡的皇兄,自然是天方国主,想要得到他的认可,就得递交正式的国书。
从大明到天方,再从天方到大明,一来一回至少也得一年了。
那么长的时间,她若还没逃出王府,没脸再称“无羡”了。
能成为叛党右相,岂是个傻子,早就听出了无羡话中的推脱之意。
明明就是个俘虏,天天端着架子,还真当自己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