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之地。
一个个他都惹不起。
干脆脚底抹油。
开溜!
美其名曰领旨沏茶!
苇公公离开之后,屋里的两人反而静了下来,只是气压低得很,像是夏日雷雨之前,闷得叫人透不过气来。
在旁服侍的婢女,一个个垂着头,尽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就连呼吸都刻意地放轻又放轻,心里全都羡慕起了苇公公。
怪不得他能做太后跟前的红人呢!
还是他机灵,溜得快啊!
屋里的气压越来越低,正中心之处,帝后二人正大眼瞪着小眼,一个怒目而视,一个斜睨不羁。
不像母子,更似敌人。
最后,还是太后率先打破了沉默,“说吧,你找刘尚书拿海图,到底为了什么?”
朱寿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嘴角勾起一个玩世不恭的弧度,“就是一时心血来潮。”
太后微微掀开眼睑,浑浊的眼底闪过一道锐利的冷芒,“别以为你不说,哀家就不知道,是你新封的那个李美人,给你吹的枕边风!”
“瞧母后这话说的,不就是一副海图吗?又不是边防布阵图,既非绝密,也非机要。她既然想要,就给她看看呗!”
“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就去为难刘尚书?他可是四朝老臣,为大明鞠躬尽瘁!”
怎么不“死而后已”呢?
他要的是海图,太宗的海图!
不是他刘大夏的海图!
他凭什么私匿?
“你是皇帝,是一国之君,怎么能为一个女人去为难老臣?你这是要学宪宗,怠于政事,与民争利,沉迷美色,宠信妖僧,放任宦官专权,设置做个被人唾弃的昏君吗?”
幸好张永在殿外候着,没听到太后的痛斥,不然,不知道有多憋屈呢!
不让圣上将兵权交给他,难道要交给那群贪生怕死,只会闭城不出,当缩头乌龟的文臣酸丁吗?
那才是大明真正的悲哀呢!
另一边,朱寿也觉得憋屈。细细想来,宪宗还真与他有几分相似的。
起初都想成为一个明君,做出一番功绩,可惜诸多利国利民的政策,都受制于目光短浅的朝臣阻扰,尤其是在加强边防、解开海禁、增加收入几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