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方嘴里传出一声冷哼,“本官身为礼部尚书,可从未听闻,妇人不必遵从三从四德的!”
“那你这个礼部尚书当得可真不称职啊,连招赘都没听过。”
“那能一样吗?”礼部尚书咬牙,“对方可是以国礼求娶。”你竟敢将对方视作赘婿?成何体统!
“我爹只得我一个女儿,为何不能招赘?”
那还用问,“看中你的可是使臣!”怎能以庶民之风苟徇。
“使臣又如何?我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钱有钱,”无羡仰起下巴,冷眼睨视在场所有的人,第一次毫无收敛,犹如王者的气场尽显,“谁配与我共享一夫?”
礼部尚书气得说不出话来,却是有人替他开口了。
又是张宗俭!
“杨首辅之女德才兼备,你怕她抢了你的风头,才一刀将她给吓走的吧?”
这是要借着杨惜来打压她,顺便替杨惜洗白,卖杨首辅一个人情,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无羡可不是个软柿子。
“你说得不错,杨姑娘却是德才兼备,那么好的品性,不如让她替我和亲吧!”
这招祸水东引够狠!
杨首辅眉心一紧,对张宗俭的多嘴非常不悦,没事惹那个滚刀肉做什么,平白牵扯到他的闺女身上。
谁家的闺女不宝贝,又是他膝下最小的嫡女,自然舍不得远嫁,又是去北元那种虎狼之地。
但是,他身为首辅,以国事为重,不好亲口拒绝,只得望向了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很有眼色地替他开了这个口,“使臣既已定下人选,怎可朝秦暮楚。”
“是呀!”阿拉坦急切地表态,“无羡是独一无二的,除了她,北元谁都不要!”
杨首辅的脸上挂不住了,舍不得嫁闺女是傲气,没被人看上则是打脸了。
“此事我得与大汗商议后再做定夺,在那之前,请不要着急拒绝。”
阿拉坦表完态,悻悻地回到了座位,松本趁机上前一步,望向无羡时,不再遮掩眼中的情愫,“再下尚未娶妻,愿意答应无羡的所有要求。”
无羡一怔,算起来,松本与她才见过三回,每一回谈的都是生意。
他的求娶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答应她的所有要求。
北元看中的,是她对火器战术的熟悉。
吐鲁番看中的,是她对西域商道的掌控。
那么松本呢?
他看中的又是什么,值得他以十船海货求娶呢?
她从未考虑过松本,自然不会应下他的求娶,依照事先说好的,向天方使臣递了个眼色。
天方使臣立刻心领神会,开口道,“我国国主愿意答应无羡的所有要求。”
吐鲁番使臣也随即表态,不过看他的神色便知道,诚意缺缺,纯粹是见不得别人好,来搅局的。
原本已成定局的和亲,多了七分变数,又引来三方的争夺,轻易应了谁都不好。
一直作壁上观的朱寿举起了酒杯,唇畔浮现一抹淡笑,“今日宫宴,杯酒言欢,不谈国事。”轻描淡写,就将一场四国抢亲的纷争揭过了。
对于吃瓜群众而言,总有新的热点,取代原有的头条,被人津津乐道。对于缺乏娱乐消遣的古人而言,更是如此。
众人像是得了遗忘症,将杨惜抛之脑后,兴奋地谈论起四国求娶的事来。
切切细语,宛若蚊鸣。
无羡将那些杂音都屏蔽了,旁若无人地按摩着手掌上早被吸收了的药膏。
一场盛宴终于落下帷幕,无羡留下了比武时解下的名贵配饰,只带走了那个看似普通的药盒。
杨慎匆匆与同伴告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无羡的身边,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