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个天潢贵胄吧?”
“那也该坐在主位,而不是与普通贵女同坐吧?”
……
众人的窃窃私语,断断续续地落入杨惜的耳中,说不膈应是假的。
凭什么让那个狐媚子坐在她边上,叫人猜疑?
扭头再看无羡,见她欣然自得,对着满桌的食物大快朵颐,双眉不觉拧得更紧,“你还有心情吃得下去?”
“不然呢?我也就这点顾盼了。”
无羡将桌上的菜挨个儿尝了个遍茶食烧炸凤鸡放久了,早就不脆了;大油饼油腻得很,夹着都能往下滴油;双棒子骨腌过头了,咸得可以下饭了。光禄寺的吃食,真是一如既往的难吃……
无羡仅仅尝了一口,就不再碰了,索性拿起酒来微啄。
女宾席上的是菊花酿,加了地黄、当归、枸杞诸药,滋补倒是挺滋补的,就是多了几分药味,反而将原本的酒香盖了下去。
本末倒置了。
她捏着手中的酒杯,扫了大殿一眼,两丈宽的过道,将男女宾彻底隔开。
女宾席的上手坐着诰命妇人,下手坐着未出阁的姑娘。
相对而言,男宾席的人就比较繁杂了,除了各国使臣外,还有各部的要员。
姜蔺作为使臣的护卫也来了,他的位置紧邻着阿拉坦那拨人。脱去了平素的白衣,穿了一身绯色的官袍,将那冠玉一般的面容,映衬得更为白净。
无羡向他眨了眨眼,举起酒杯,隔空向他敬了一杯,仰脖一饮而尽。
姜蔺知她不胜酒力,此刻隔着太远,无法劝诫,摇头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细菊浮樽酒正酣,重新换好装束的王满堂姗姗来迟。
朱寿见她上身是绿色丝绵夹衣,下身是嫩黄的百花裙。精湛的绣艺,将花的娇媚呈现得栩栩如生,穿在身上有如百花簇拥向前,步履生香。
美则美矣,却是不合时宜。
这仅是一套常服,平日穿着玩便罢了,如何能穿上万寿节的宫宴?
朱寿讶然道,“朕不是赐你大衫了吗?何为没有穿来?”
王满堂心中里燃烧着愤怒,脸上却流露出小白兔般的单纯与娇怯,“那套衣服毕竟与臣妾的位分不符,今日筵席来多那么多朝廷重臣,臣妾不愿让皇上为难……”
她说得如此体贴,朱寿怎能再责备于她,直夸,“爱妃真是懂事。”
若真懂事,怎会来得如此之迟?
怕是那套大衫出了问题,穿不了了吧!
皇后不但真相了,还捕捉到贤妃眼中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
她整了整身上的翟衣,赤色的褾口绣着五彩金龙,端庄肃穆。
金色的绣线熠熠生辉,想不吸引人都不行,纹理看着就与帝王身上的衮服是一对。
皇后夹了一块酒食入口。
嗯,滋味不错。
心情好了,吃什么都是香的。
反观王满堂,对光禄寺准备的宴席就什么兴致了。刚入宫的时候不知情,还以为有多好吃呢,一口吃下去差点没吐出来,真是连街上的食肆都不如。
此刻,见朱寿面前放着一叠四色团子,做成了寿桃状,妆点着翠嫩的竹叶,还算别致,难得生出两分食欲来。
可惜,她的面前没有这道果子,又扫了眼邻座的一后二妃也未见到,看来是独一份的,她的兴致不免更高了。
在众目睽睽的宫宴上,连一后二妃都吃不到的果子她能吃到,说明什么?
她独占圣宠!
“好精致的果子。”眼中的馋涎,多一分太唐突,少一分太做作,将少女的娇憨表现得恰到好处。
说着,她便拿起手边的筷子,还没夹到那碟果子,就被朱寿不动声色地挪远了,放在了她够不到的距离。
“团子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