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不为?”
他爹作为首辅,一旦下了决断,代表的就是整个内阁,若要转圜,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这事,圣上知道吗?”
且不说圣上对无羡是否存在男女之情,以他在军事上的强硬态度,他决无可能答应和亲这种服软的行为。
杨廷和被说中了亏心事,这事他确实刻意瞒着圣上。
在大同时,他见朱寿日日窝在赤木军的军营,就瞧出了朱寿对李家姑娘的不同寻常,都追人追到了战场上去了,简直就是一个祸害!
圣上的身边有一个佞臣江彬,就够叫人头疼的了,若是再寻了一个武将做国丈,那还得了?
所以,在封赏李霸一事上,他故意留了个心眼,夺了李霸的兵权,让他做个闲散爵爷。
想不到,李家父女进京没多久,就恃宠而骄,当众辱骂了他的儿子。
哼,他就知道,这种边陲来的粗人上不得台面。好不容易借着这事,将李霸的爵位给夺了,圣上便要选秀,还说,各地连年闹灾,国库空虚,不必派人至全国遴选秀女,仅在京师附近甄选即可。
一开始,他还老怀安慰,以为圣上将至而立之年,终于懂事了。待他看到了最终的阅选名单后,发现里李家姑娘的名字,他还能看不出其中的猫腻吗?
只是不知道为何,那姑娘最终还是被张永送出了皇宫,第二日就离了京。
离京了最好,最好走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鞑靼的议和书来了,其中的一条,就是要和亲,而且和亲的对象,指名道姓,要的就是李霸的女儿李姐。
自古,和议与买卖没什么大差别,一方漫天要价,一方坐地还价。
难道他们真的觉得,一个在落选的秀女,能对圣上有多大的吸引力,足够作为议和时讨价还价的筹码?
他心里是不屑的,可这毕竟是牵动两国邦交的大事,他不敢轻易试探。
万一圣上被鞑靼一激,又对那李家姑娘来了兴致,搅黄了议和的事,可如何是好?
他与几名阁老商量下来,决定先将此事瞒下,等到鞑靼的使团来了京师,摸清了他们的底细。
若是对方真心求娶,可多捞些好处。
若是以她作为和谈筹码,想要得寸进尺,也别怪他无情。
大不了直接应下要求,将李家姑娘打包去北元,看对方还能如何蹦跶。
此事关系甚大,他可不能让它坏在了自己儿子的手中,“这两日你给我好好待在家中,冷静冷静,翰林院那边我会替你告假的!”
杨慎这是被变相关了禁闭。
何关等了整整一日,都没等到杨修撰的到来,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主子,您说,和亲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看来是假不了了,不然,杨慎早该来解释了。”
何关气得直跺脚,“应州战役,咱们明明打赢了,哪有赔人的道理?那群内阁全是软骨头吗?有没有点骨气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内阁是属蚯蚓的,哪来的骨气?把自己标榜成一个地龙,擅长的却是断尾求生的把戏。一有事就钻到地底,没事了才探出头来。”
何关突然灵光一闪,“要不,小的安排人手,半路灭了鞑靼的使团?”
使团到不了京师,和亲只能作罢。
无羡用手指点了下他的脑门,“想什么呢?”
他不是病急乱投医了吗?
“不然该怎么办啊?难道您真的要嫁到鞑靼去吗?”
“着什么急。”无羡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将一封写好的密函交到他的手中。
何关拿捏不定,“这么做行吗?”
“先将书信送出去。”之后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