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莲藕?还给他做了一桌子藕宴!
莲藕是什么?
出自腌臜的淤泥!
难道她想用莲藕来隐射他的身份吗?
他顿时没了食欲,将手中的筷子搁了下来,却见无羡吃得津津有味,还招呼了身边的何关和胡勒根坐下同她一起吃。
“你在家也是如此没规矩的吗?”
“你指的是同何关他们一起吃饭吗?”无羡浑不介意,“在边疆,我爹一直是和士兵一起吃饭的。”很正常的。
当然了,她可没有厚此薄彼,拉了三省一起吃,不过人家拉不下面子,依旧恪尽职守地站在她身后,尽到了一个护卫的本分。
馆长见何关和胡勒根一点都不拘束,吃得乐滋滋的,想来是早就同无羡一起吃饭吃惯了的。
能与仆役吃得如此开怀,想来也没必要拐着弯骂他,如此想来,心中的膈应减去了大半。
眨眼的工夫,桌上的菜就被消灭了一半,尤其是那何关,一边吃,一边还向他挑眉,挑衅意味十足。
他若是再矜持下去,可就什么都不剩了,于是重新拿起了筷子。
四道菜中,属糖醋藕饼销路最好,他夹了一片,咬了一小口。虽然是炸过的,却不觉得半分油腻。莲藕的孔隙间,还塞了肉糜、香蕈,口感丰富,又不失细腻。稍稍改良下摆盘,也能上得中品的席面了。
他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酱汁,又夹了一片桂花糖藕。
同样是甜口的,同样是在孔隙中塞了食材,一个过了油,释放出米醋的酸爽,另一个则带着糯米的香甜,软糯进了心里。
馆长觉得有些意思,又尝了什锦炒素和排骨炖汤。前一道香辣爽口,后一道清淡宜人,与之前的配在一起,非常解腻。
馆长刚将四道菜尝了一遍,就发现桌上的菜又少了许多,全让那两个没眼色的家伙吃了!
有没有素养啊!
好意思和主人抢吃的吗?
他算是看明白了,同这些人一起吃饭,就不能客气,不然好吃的全没了!
馆长不觉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一顿饭吃下来,倒是比平日多吃了不少。
“你平日都不让手下吃饱吗?胃口真不错啊!”把锅底的最后一点汤全倒他碗里了,要不是他有涵养,真想大骂他一顿。
馆长问的是无羡,目光却落在何关的身上。何关看不惯他那副娇柔作造的做派,让他联想到了沈钰。
他悠悠地品着碗里的汤,“主子亲手做吃食,机会难得,当然得多吃些了。倒是馆长,将我家主子请来,难道就是为了做顿饭吗?”若是缺厨子的话,他可以给他送一打!
馆长斜睨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今日我的童子买来的清露味道淡了些,特意找公子来掌掌眼。”
何关要炸毛了,这家伙脑子有病吧!就为了这点破事,让他家主子给他烧了一桌菜?
问题是,他家主子还将这破事给接下了,“恭敬不如从命。”
童子领命将清露端了上来,用的是小巧的琉璃观音瓶装的,同她卖给西域商人的式样一模一样,然而打开盖子一闻,味道却是淡了些许。
她不觉皱了皱眉,刚解决了琉璃居的西贝货,那么快就有人来冒牌她的货了?
“馆长这是从哪儿买来的?”
“在西四牌楼的何氏胭脂铺买的。”
何关有一瞬间的愣神,“那家胭脂铺如何了?”
“就是一间普通的铺子,不过,新进了一批番货,倒是便宜得很。”馆长朝无羡眨了瞎眼,笑谈倾坐百媚生,“你猜猜这瓶清露多少钱?”
这是木兰花做的,比她的蒸煮次数要多上几遍,因而味道淡了些。
不过盛装的瓶子倒买了她的,市面上总也要卖到八九两一瓶。
既然馆长都说便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