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冤枉文宜了,可不是他有意怠慢的,“是公子不让的,说是当日太宗行军时,也是如此安营扎寨的。”
无羡都无力吐槽了,这还真是朱寿能干出来的蠢事。
她见朱寿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脸色宛若白纸一般,疼得冷汗直流,像是从水里刚捞上来似的,讶然道,“就着了个凉,怎会疼得如此厉害?”
“公子素来胃不好,想不到今夜又犯了……”
无羡立刻吩咐道,“快将他抬到我爹的屋子去,给他煮一碗热姜茶驱驱寒。”
“诶!”文宜刚要去办,疼得半死不活的朱寿突然喊道,“我不要吃姜茶!”
无羡全然当他是个孩子,耐着性子解释道,“姜茶驱寒暖胃,对你的身子好。”
朱寿依旧耍性子道,“我讨要姜味!”
“好好好,没有姜味。”无羡给文宜使了个眼色,“你先将他抬去我爹的屋子。”说完,她就跑去了厨房。
半炷香之后,她端着一个缠枝纹青花瓷盅,进入了右侧的正房,径直来到里屋,就见朱寿浑身裹着厚厚的被子,就露了一个脑袋出来,活像一只蚕蛹。
朱寿嘟着嘴道,“小无羡,你终于来啦,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无羡在床沿做下,“好没良心,我亲自给你弄吃的去了。”
朱寿双眼一亮,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将瓷盅打开一看,热气氤氲之下,竟是如凝脂般白白的一块。
“这是豆腐吗?”朱寿问道。
无羡摇摇头,“是热羊乳。”更确切地说,是广东名吃——姜撞奶。
朱寿不信,“小无羡讹我呢,热羊乳怎会同豆腐一般呢?”
无羡对他眨眨眼,用勺子舀了一块,放到他的嘴边,“你尝尝不就知道啦?”
朱寿刚要张嘴,文宜急忙喝止,“等一下。”
无羡见他从衣襟处取下一根银针,插入了羊乳之中,她的眉角不觉一跳。
朱寿到底是闯了多少祸,惹了多少人,手下的人才需如此小心谨慎,将银针都别在了衣襟上,随时准备验毒。
过了好一会,文宜见银针没有丝毫反应,方才点头道,“公子可以用膳了。”
“以后小无羡的东西,可以不用验。”朱寿吩咐道。
“别!”无羡立刻回绝道,“该验的还得验,不能省了。”
若是不验的话,万一朱寿出了事,追究起来可就说不清了,还是验一验稳妥,双方都能安心。
朱寿却是撇了撇嘴,“每次用膳如此麻烦,吃的时候都凉了。”
他张开双唇,将勺中的羊乳轻轻一吮,便滑入了他的口中,留下一嘴的奶香。
他皱了皱眉,“怎么还有些姜味?”
“你不喜欢?”无羡又舀了一勺,放在他的嘴边,双眼微眯着,透着一股浓浓的威胁之意。
“小无羡亲手做的,我怎么会不喜欢呢?”朱寿挑眉一笑,低首吮去勺中的温润的羊乳。
朱寿一边品尝着羊乳,一边琢磨着,“为何羊乳能变成凝脂的样子?”
无羡解释道,“这就是姜的作用,热羊乳与姜汁相遇,便会凝结,如同卤水点豆腐一般。”
“那么神奇,不就和丹士炼丹一样了?”
“差不多吧!天地之间,奥妙无穷。无论是火药,还是豆腐,都是丹士在炼丹时发现的。只是丹士求的是虚无缥缈的长生之术,若是将目光放在更为实际的民生上,说不定会发现更多实用的技能。”
朱寿靠在无羡的肩上,将她随意扎的发束分了一缕,一圈圈缠在指上把玩着,“看不出,小无羡还是个心怀天下的。”
“达者兼济天下,而我只能算个穷者。”她想要的不多,能够独善其身便好。
无羡将最后一勺羊乳喂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