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轻松自在。”
“是呀,真好……”姜蔺叹了一句,收回了心绪,言回正传道,“他们练杀羊,练了几日?”
李姐竖起三根手指,“三日!那时候恰逢年节,不然也没那么多羊,让他们来练手,条件可比现在差远了。”
李姐摸了摸下巴,“你说,要不要忙完了这阵,等他们歇下来了,再让他们来练练手,温故而知新?”
“这个问题,我可不答,不然沈钰他们该记恨我了。”姜蔺收了笑,又问,“我呢?需要练到什么时候?”
李姐也收了笑,答道,“练到出刀时干净利落,夺命时坦然自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菩萨也有闭眼之时,金刚也有怒目之刻。以战去战,虽战可也,以杀去杀,虽杀可也。
“大敌当前,无谓的仁爱、怜悯与愧疚都是多余的。你刹那间的一个迟疑,都有可能让你自己或是你的战友白白丢了性命。”
李姐将屠刀放在他的手心,握着他的手,收紧了,“所以,握紧你手中的刀,为了你自己、为了你想守护的一切——毫不犹豫地——杀!”
之后的几日,姜蔺留在了伙头营,没日没夜地练习杀羊。而那些特使则优哉游哉,装模作样地到处闲逛着,刘安时时刻刻陪同在侧,如同防火防盗似的。
对不起,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应该说是伺候祖宗似的。
几位特使实在寻不出什么错漏,又得了不少好处,只能作罢,悻悻而归。
临走之时,刘安又给他们稍上了李姐作坊出品的爆米花糖和琥珀胡桃,盼望着这些甜的能黏住他们的嘴。
将这群瘟神送走之后,全营上下全都是欢天喜地的,就差放爆竹庆贺一下了。
士兵终于能够大口吃肉了,李霸终于不用再装病了,刘安也终于不用像个龟孙子一般,鞍前马后地伺候人了。
只是回头他一清点东西,得,接待特使的营房里少了不少物件,连净手用的香胰子都给顺走了!
都是些什么人啊?
简直就是衣冠禽兽啊!
他就该给他们配上军医专用的硫磺皂,好好地给他们消消毒!
都是穿着补服的大员了,他们难道还缺一块香胰子吗?
明明他前日里,每人还送了两块,好不?那可是李姐在香胰子的基础上,新研制出来的香花皂,市面上还没开始售卖呢!
原先,李姐是打算在肥皂中加入精油,以增添胰子的香味。但是精油比较精贵,得来不易,她便没舍得放。
这时,何关出了一个主意,“从前,我家铺子做头油,便是将干花浸入香油之中,可获香油,只是香味没有精油来得馥郁。”
李姐听了,双眼一亮。
这可是个好办法,味道淡些就淡些呗,谁让它省花瓣呀!
用这种方式所得的成品,纯粹是油状的,非常适合做胰子,而且做法也很简单。
李姐改良了一下配方,用去了膻味的羊油,替换了较贵的香油,然后与同比例的干花配在一起,轻手拌匀,捺与瓷器之中。
再用厚油纸将罐口封上,放于锅内釜,煮上一饷后安置于干燥通风处,十日后便可倾出取用。
又因选用的是干花,收购之时也不用受到产地远近和运输条件的限制,本地的蔷薇、百合、金盏、菖蒲、薄荷自不必说了,即便是镇江的香草、扬州的琼花,甚至更远处,如浔州的木犀、广州的茉莉,只要想要,都能一一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