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当时战事未停歇,大多数人还要赶去前线打仗。
多拿些粮食尚可理解,义军哪有心思把木材石料这些笨重的水利材料都给搜刮走?”
义银看了眼义愤填膺的井伊直政,不动神色问道。
“那你是怎么认为的?”
井伊直政冷笑道。
“必然是平日里监守自盗,遇到时机就搞了一出火龙烧仓,阴兵借粮的把戏,正好填补账面上的亏空。”
义银又问道。
“那你有证据吗?”
井伊直政梗着脖子说道。
“我可以派人去查,我就不信她们能做到万无一失,不露破绽。
圣人仁厚,许多事不愿深究,但就算是养花也要时常修剪枝叶,才不会横生枝节,失之于宽,何况是国家大事呢。
总得给下面人一点教训,让她们做事有个顾忌,有点分寸,以免基层失控。”
义银思索一下,问道。
“你想怎么查?”
井伊直政鞠躬道。
“我举荐一人去查,此人清廉正直,能力出众,可堪大用。”
“何人?”
“圣人见过,她名叫半泽直义,有斯波编制,隶属问注方。”
义银点点头。
“原来是她呀。”
半泽直义此人,义银当然记得,由比滨结衣对她推崇备至,帮了孕前孕后的由比滨结衣不少忙。
看在那个暗藏名分的女儿面上,义银也得记得一二,不会忘。
义银思索道。
“半泽直义不错,你准备让她来关东查探五十万贯清空一事?”
井伊直政鞠躬道。
“嗨,臣下是有这个想法。
但半泽直义暂时无法出发,因为由比滨结衣大人那边还需要她帮衬一段日子,可能要等深冬开春的时候,才能脱开事务前来关东。”
义银点点头。
“不错,那就明年开春让她来查查吧。
问注方本就有纠错归档的职能,她又是近畿来人,与关东武家没有纠葛,查出的结果也公正。”
一听到半泽直义在替自己的孩子妈扛事,义银自然不急着催促,还想着这次查完之后给半泽直义加点恩赏,就算是她帮对人的嘉奖。
可义银却不知道,在他看来稚气未脱的井伊直政,这些年沉浸下来也没有以前那么单蠢了。
井伊直政提起前一件事,就是为了后一件事。
刻意挑出大熊朝秀与大藏长安的问题,井伊直政就是在找骂,她真正的目的还是在于五十万贯清空一事。
井伊直政是同心众二号人物,掌管的就是监察部门,她的职权注定她只能当一个横眉冷对的孤臣。
她说说奉行所与促进会的闲话,圣人不会在意,反倒是衍生出的仓库问题,更方便被圣人认可。
监督下面人做事,本身就是井伊直政的责任范围。
义银不许她把目标对准大熊朝秀,大藏长安这些高层,但总不能连看仓库那些中下层都不能动吧?
把监察部门的积极性都打掉了,以后还怎么监督下面人做事?
所以,在井伊直政铺垫过前一件事之后,圣人大概率会同意后一件事。
井伊直政不让半泽直义现在过来,也并非为了帮衬由比滨结衣,是因为她与高田雪乃有约。
约定的一年之期还没过,半泽直义就会乖乖窝在多闻山城长毛。
可一年之期过了之后,半泽直义到关东一行,不是为了查什么五十万贯清空的仓库问题。
而是寻找高田阳乃与关东人勾结的证据,从侧面攻破高田阳乃的护城河。
井伊直政替半泽直